行行行,不說,不說。
但你的主意我也會試試,萬一真有隱患,一並揪出來也好。”
他說完才轉身走了,她一下子癱在床上,懨懨的。她知道雲燁對她不錯,隻是沒想到他能做到這樣。
英城莊內,一片寂靜。往來的小廝、丫鬟都掖著手,低著頭,腳下飛快。
靠近桂月寶閣,侍候的人愈多,卻連個喘氣聲都聽不見。
正房外間,一白發男子背靠門坐在輪椅上,周身都籠著冷氣。
方桌旁圍著五六個大夫,各個麵色凝重。一個說話,幾個人發表看法。最後都是一邊嘀咕,一邊搖頭。好半晌,他們才一起擬出個方子來。
早有小廝捧著跑出去,出了門便邊走邊念。每念一味,廂房中便有一人按名稱藥量抓藥。
等小廝進了廂房,幾個人也已經配好了六付藥,放在早準備好的三碗水的六個藥壺裡。再裡一間的屋內,六個小灶也已經瞬間起了火。
“莊主,”
正房外間,年齡最長的大夫被推舉出來,戰兢兢地回話。“這心病還得心藥醫,小公子毫無生念,老朽等也是無能為力啊!”
白發男子擺了擺手,不讓他再說。自己撥輪椅轉了過來,麵色、唇色皆慘白,幾乎趕上罩著大半臉頰的慘白麵具了。
“你們隻管做好份內的事!”
輪椅骨碌碌進了裡間,他並未靠前,隻遠遠盯著死氣沉沉的床簾。床簾雖輕薄,可裡邊卻毫無生氣。
好半天他才歎了一口氣,像是自言自語:“去!想法子,帶他來吧!我總得不讓她有遺憾才好。”
這幾天,孟興歡強行拉著她,幾乎把晉陽城逛了個遍。
他是打定主意,不讓她置身朔日閣之外了。為了讓她下馬車,他還差點被白狐給咬了。
“小東西,白給你那些吃的了,我又不是害她,你那麼激動乾嘛?”
“行啦!我能跟你出來就不錯了!進去抓人和查探蛛絲馬跡,也不是我強項。快去吧!不然,一會兒又要白跑一趟。”
他也不耽擱,飛速蹦下馬車。沒有一會兒就又蔫頭耷腦地回來了。
“你說對方是不是發現我們了,故意露的馬腳?可要是我,就算故意也不會做得這麼明顯啊!這和那晚的實力簡直天差地彆啊!”
“說不定就是兩夥人!”
“那你說昨晚偷摸各處送藥,冒充晉陽義醫的是哪一夥兒?還有冒充菩提門的人。得,那夥人一定和今天的是一夥兒,實在是笨的可以,連衙門那些飯桶都搞不定。”
“那你們的人不還是讓他們溜了?”
“那還不是因為郡守家那個蠻不講理的?停,這事不許你再提了。”
“噯——,千金小姐相約,那事才子佳人的佳話,怎可不提?你明天去不去赴宴啊?彆害羞啊!說——”
她一下子頓住。視線順著被勁風掀起的車簾一角,掃到飛馳而過的幾騎。
她一瞬便掀了車簾,探出半個身子出去,緊盯著風塵仆仆的背影。
“派人盯著,看他們在哪兒落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