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冠玉,是你行事不周,一到晉陽就漏了行蹤,連累了我,還好意思質問我?
吩咐下去,既然人家不領情,我也沒必要當這個冤大頭。他願意讓自己的人卷進來送命,就隨他去!”
他剛要解釋,風國兀在裡邊悶哼一聲,他驚出一身冷汗,一縱身就撲到床前去。
風國兀氣喘籲籲,握著帶血的匕首,隻說了句“老二的人”,就眼皮一翻暈死過去,腹部鮮血已經滲透出來。
他繞到床圍後麵,果然一黑衣人仰倒在地,雙眼兀自張著。
“少主!少主!”
跟著他的三個人終於闖了進來。也許是被放進來。他也不矯情,徑直吩咐:
“發信號,務必護住三弟!”
他話音剛落,已經闖進來十幾個人。
那三人默契地把十幾個人逼退出去,守住門窗,留他守護風國兀。
眼見床榻的位置不好固守,他腰上用力,生生把大床推到靠牆,摘門板就把風國兀抬起,連人帶板藏到床下。
他剛弄完,便有人闖進來。其中幾人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就為了纏住他,另一人已經直奔大床,揮劍就砍了下去。他飛身抬腿,一劍封喉,將那人直接斬落在床上,一把扯過床幔蓋上。
可進來的人越來越多,他的支援卻半點沒有要來的跡象。那莊主也隻端坐著,除了偶爾解決幾個不開眼的奔著他去的黑衣人,真的是打定主意要袖手旁觀了。
他微一走神,幾柄長劍同時朝他襲來,且隻攻不守,這是拚著人海戰術了。幾次衝鋒,風國兀便藏不住了,早有人長劍直奔床底。
他大喝一聲,踢偏幾把劍,借力飛撲過去,長劍直入那人後心,可與此同時,也意味著他放棄了自己的身後。
意料之中的疼痛沒來,幾聲慘叫。
那莊主的鐵輪椅直接砸死一人,他自己飛身之際,幾把暗器已經釘在幾人咽喉,同時一把鋒利的匕首也在兩人頸間劃過。輪椅穩穩落地,他也翩然入座,任憑鮮血飛濺,白衣纖塵不染。
劫後餘生,溫冠玉躬身施了一禮:“多謝莊主!”
“哼——”他悠悠轉動輪椅,眼神幽深,捂著口鼻,轉身看他的人解決戰鬥。“我記仇的很,救的也不是你!當不得你一個謝字。”
“莊主!”一個小廝跑進來,大胡子拉碴,卻笑得傻乎乎的。“莊主,後進來的這批人內訌了!動作也軟綿綿的,不禁打,沒幾下都口吐白沫了。”
內訌?溫冠玉頓時一驚,心一橫,給幾個手下一個眼神,就衝了出去。
滿院子或躺或臥,都是缺胳膊少腿、齜牙咧嘴、瞪眼的血人,驚得溫冠玉腳步踉蹌。
什麼內訌,分明就是他的人。而且,莊裡的人一走一過,有的直接補刀,對他的人,就直接略過,分明就分得清楚的很。
他轉身就碰上那莊主,隻覺得他黝黑的眸子略略發紫,卻晶亮非常。
“莊主!”小廝又飛奔跑來,驚得樹上的小鳥,嗖地飛起。“莊主,涵碧山莊的孟興歡少主把盧莊頭五花大綁送來了,還說讓咱們帶著紅布條出去清理隱患,今天他們的人行事會臂帶綠布條,說是為了避免誤傷。”
“那便去辦吧!此時也的確不宜節外生枝。盧莊頭?撬開他的嘴。”他擺手讓小廝走,回頭陰惻惻地看著溫冠玉。
“溫少主,看來短時間內你又走不成了。不如做個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