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絲腦袋探著,脖子向門口抻得老長,身子箭一樣,直要把她也帶過去一般。她便站起來,向門口走去。
白狐又縮了縮。
紅絲瞪著圓溜溜的眼睛。她順應它的力道,伸手向匕首探去。可是,她探的卻不是匕首柄,而是匕首鋒利的刀尖。
白狐哀鳴一聲,兩個爪子都抬起來,竟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不忍再看。
“嘶——”她倒吸一口涼氣,手指冒出鮮紅的一顆大血珠。
紅絲又叫了一聲,尖銳得她渾身難受。
她皺眉那一瞬間,白狐騰地躍起,腦門正撞在她手指上。
鮮紅的血珠非但沒有模糊成一片,反而明晃晃地掛在它腦門正中。片刻後,血珠竟滴溜溜轉動起來,耀目的紅光猛地自血珠綻放出來。
下一秒,紅光、血珠就都隱沒在白狐的腦門中。
白狐痛苦地在地上翻滾,嗚嗚咽咽地哀鳴著。好一會兒,它才安定住,匍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哀怨地看著紅絲,再不動了。
不知怎麼,她就想起,該把她的血喂給小金試試。
溫冠玉就在當初韋無憂被東平郡主擄走的茶樓。
茶樓早就易了主。實際上,不隻茶樓,定王府附近的買賣,老板若不是身家清白的,早都轉了幾手,最後房契都鎖在定王府的暗格裡。
“華玉!”文月娥端坐著,杏眼含笑,悄眯眯地看著窗邊做護院打扮的溫冠玉。沒了大胡子,他的五官一點不硬朗,尤其那雙鳳眼,說勾人都不為過。更妙的是他的腰,他到底是怎麼想的,一個大男人竟想起在腰上纏布呢?”
溫冠玉即使專注地盯著定王府的動靜,也能感受到她炙熱的視線。
“你的對頭是定王府啊?聽說定王病得要死了,你等著不就好了?”
他沒吭聲。從那天他知道她是誰,有怎樣的實力之後,他就沒和她說過一句話。
文月娥深呼吸一口氣,沒惱,繼續耐著性子,軟著聲音道:
“那件事,是我不對,我也跟你賠不是了。你就彆氣了。我的模樣、家世、能力,勢力,無論從哪方麵看,配你都不差。我心悅你,更能全心助你。這怎麼看都是筆穩賺不賠的買賣。你又何必拘泥於小節。還是說,單純就是因為入贅兩字?”
他打定主意就是不吭聲,不搭理。
嘭——
文月娥從沒被如此無視過,忍無可忍、拍案而起。
“華玉,你不吭聲,可也從沒拒絕我這些天陪你進進出出,為你打掩護。難道你是想利用完我,再把我一腳踹開?我勸你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我沒讓你救我,也沒讓你給我打掩護。反倒是你,真心想要救我,就不該裝柔弱,用商隊人的性命威脅。當日你用了什麼?你又是怎麼剃了我的胡子,哄騙我換上女裝的,你我都一清二楚。如此奇恥大辱。彆說入贅,就算你家陪送十裡紅妝,也彆想我八抬大轎娶你過門!”
“你——”
“你真當我什麼都不知道?你暗中查的都是誰的消息,當年你們文家莊因誰敗走他鄉,可騙不了我!要麼就相安無事、各憑本事,要麼你非要兩敗俱傷,我奉陪。”
“既然你話都說到這了,咱們就走著瞧。你最好祈禱自己能心想事成,彆又半死不活的落我手裡。”
溫冠玉這次是真沒聽見她說什麼,他的臉色已經變了。因為對麵商鋪窗口看著他的人,是絕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他看著他微微搖頭,又是幾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