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來勢太快,元展尋想躲是來不及了,隻能硬接這一掌。
嘭地一聲,兩掌相交,他隻覺得似一根鋼針直紮入心底,那股大力更衝擊得他倒翻出去幾個跟頭,才勉強刹住腳。雖然沒有跌倒,但也氣血翻湧。
那人卻沒事一樣,雖然一張臉雪白,但略顯僵硬,眼皮也耷拉著,像是戴著麵具。
他隻看了這麼一眼,那人已經從他剛才站的地方借力,又再襲來。
他不敢再硬接,但對方身手招式都在他之上,隻十幾個回合,他一個不查,麵巾就便被對方抓掉。
“是你?有意思、有意思!”那人不但沒繼續進攻,反而退了十幾步,仔細打量起他來。“嘖嘖——,這張小臉恢複得不錯,若是敷點粉已經看不出來了。頭發也返青了!那丫頭的能耐確實不錯!配得上我!”
“你休想!”
男人冷聲一笑,臉上的肉卻動都沒動一下。“把你的命好好留著,說不定以後我有用。對了,你今天聽見的話,能保命,彆嚷出去,對你沒好處!”
那人說完朗聲笑著,一縱身就不見了。
“什麼人?”侍衛們一聲斷喝,好幾道身影奔這邊來。
他也隻能忍下心驚,先藏起來再說。但這麼一耽擱,他又傷得不輕,便徹底漏了形跡。還是元秀帶著人接應,他才順利出宮。但剛出宮牆,他就吐了一口血。
“快,去衛陵!”
這口血吐出來,他稍微緩過來些,接過馬韁繩,就狠抽了兩鞭,直往衛陵趕。
走到一半,身後一聲震響,他回頭就看見的半空中騰起一朵豔紅的孔明燈,正是定王府專用的信號。那方向?勳國公府?她回來了?
“你們先去衛陵接應!”
他又馬不停蹄往回趕。快到的時候,就有定王府的人跟上來。
“是她回來了嗎?”
“是,主上,是多福親自傳的信。”
他又緊抽了兩鞭,沒往正門去,直奔到西牆正中。在馬鞍上一踏腳,他便躍過西牆,落在一棵白皮鬆的樹尖。
他四下一看,最近的下一棵白皮鬆卻是在正南,離他得有三丈遠。且白皮鬆一路向南,直奔正門而去。
他心下一晃。這就是阿無告訴他的直接通往樹屋的萬無一失的路線?
這一路,最近的兩棵白皮鬆也有三丈遠,那遠的怕是有七八丈了。彆說他現在有傷,沒傷怕是也懸啊!
但這個時候,若是去正門,依著她現在的謹慎、緊張程度,怕是再有一個時辰他也進不去。想到這裡,他一咬牙還是按照原定路線而去。
就在他險一險落在一棵四丈遠的白皮鬆上,對著下一棵更遠的距離運氣,並壓下嗓眼的腥甜的時候,他忽然發現右手邊白樺樹下,竟有一棵不起眼的極易被誤認成白樺的稍矮的白皮鬆。他試著躍過去,果然又看到下一棵極隱蔽的白皮鬆。
原來是這樣啊!也不說清楚,這他要是真去蹦那棵五六丈遠的,非得氣血倒湧不可。
想到這兒,一種說不出的輕鬆感衝淡了心底的沉重。
這之後,一路輕鬆,白皮鬆也越來越矮,眼看著圍著樹屋的大樹群就在眼前了。
突然一股勁風夾雜著一點血腥直撲麵門。
他急忙定身後仰,腳下卻穩穩地抓著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