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先生到時還會如現在一樣平靜,不會又平添一件悔之晚矣的心事。”
莊子路不自覺地跨上一步,被莊文正不動聲色地攔住。
她又溫柔一笑,人畜無害。
“先生不必急於做決定。隻是請先生和這位子路對今天的談話對桃花保密。我希望她能遠離這些詭詐,隻做她自己。”
莊翰林走得狼狽,連文士最注重的那些禮儀都忘了。倒是莊子路臨走對她抱了抱拳。她便也笑眯眯地跟他搖手再見。
他們一邁出這屋子,屋內的柔光就消失了,獓狠忽然出現,穩穩地坐在了她剛坐的椅子上。
“老獓,這次真是多謝你!”她朝莊翰林的椅子走去。
“彆坐,臟!”
獓狠一擺手,一截樹樁憑空出現在他旁邊,他順勢就挪過去坐了,還嫌棄地看了如此不拘小節的她一眼,又憤憤地道:“這麼個家夥值得你花這麼多心思?”
“這不是為了桃花嘛!他是爛,但她喜歡啊!”
“你是真把自己當聖母了?”
“那也不是,對脾氣的,就結交結交唄!那自然要拿真心嘛!何況,我要做的事也不是我一個人能做的,需得齊心協力,不真心結交,怎麼能齊心協力?而且,我也是量力而行,還沒高尚到犧牲自己成全他人的地步,算不上聖母。不說這個了,你有沒有察覺的那些權貴們密謀的到底是什麼事啊?”
“他膽小,自己都不敢想,壓得極深。就漏了那麼一點點,還是一時慌亂,其他的都是我猜的。”
“哇!你真棒!”
獓狠學壞了,做了個“滾”的口型。“這點子小事以後彆找我,你自己搞定,那些高階的布陣書,快點看完!”
“是,知道了!走,請你吃烤全羊去!”
獓狠傲嬌地哼了一聲,腳速輕快的比平時快了一倍。
兩個人到了聚德樓,小二直接把她們帶去了後院。她也是這時才知道聚德樓生意做的精致。
小院不大,寥落的幾株花草顯得很雅致,繁密的藤蘿葡架依著後麵的大房子。房子舉架頗高,靠窗立著一個雕花的半櫃,中間一張大圓桌,各色美食盤摞著碟,還冒著熱氣,更靠裡的篝火架上,烤全羊正滋滋冒油,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獓狠一個箭步竄進去,剛開動,多福就急急地跑了過來。
“小姐,二小姐想不開,已經沒了!”
“哦,怎麼是這個時辰,早了啊?”
多福一愣。
她夾起塊酥魚咬了一口,滿足的直點頭。“誰發現的?”
“是二小姐的丫頭,進去找珠花。”
“我說呢!”她實在舍不得這一桌子美食。何況獓狠剛吃的興起。“這樣,你先家去,抬兩頂轎子來,讓書香也跟來。就說我趕路本就染了風寒,又悲急交加,當場昏了,走不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