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入眼的還是那漆黑的地牢,他又緩緩閉上眼。
“醒了?”
一道入他心肺的聲音讓他不敢置信的睜眼,艱難側頭,恍惚看到自己日夜夢中思念的人兒就蹲在自己身邊。
青年表情呆呆的,卿卿戳了戳他額頭,“你莫不是傻了吧?”
好像……不是幻覺。
他張了張嘴,卻發現喉嚨又癢又燙,隻能咳出兩聲,卻說不了話。
暗一一雙通透乾淨的眼睛定定看著她,忽然艱難地抬起傷手,從懷裡扒出一塊用布包著,掌心大的東西。
卿卿幾乎第一眼看見就猜到是什麼。
把東西扒出來已經用儘了力氣,暗一帶著期盼的目光望向她,就好像邀功祈求主人撫摸的小狗。
哪怕漆黑的地牢也無法吞沒他眼中的亮光。
卿卿將東西收好,瞥了眼牢房外,俯身在他耳邊輕道:“等恢複過來就想辦法離開這裡,知道了嗎?”
暗一沒明白她的意思,他如今已經是個廢人,就算再好的禦醫都無法醫治,談何離開。
卿卿沒有過多解釋,以他的身手,等痊愈後離開這裡輕而易舉,“我走了。”
少女說完便起身離去,暗一目光始終追隨著她,直至那背影徹底消失在視野。
他就像失去光的敗犬,萎靡至極。
另一邊,一回到寢宮,卿卿就把那顆有點軟乎乎讓她有些頭皮發麻的心臟收進特製的盒子裡。
剛把東西放好,她就落入一個寬厚結實的懷抱裡。
男人貼在她耳邊,纏綿悱惻,“卿卿,過些日我便給你舉行封後大典可好?”
卿卿側頭,表情認真,“我可是你父皇的貴妃,很多人都見過我的,你就不怕被千夫所指?”
賀蘭熙低低一笑,“為何要怕,誰若說不是,砍了他便是,有何可懼。”
也對,人現在已經是皇帝了。
卿卿靜了一會,又說:“我說了我不喜歡皇宮,更不喜歡被禁錮在這後宮之中。”
賀蘭熙嘴角的笑漸漸淡去,“為何不喜?這天下你我共享,做萬人之上的帝後,綾羅綢緞、金銀如意,這些都任由你選。”
說罷,他掐著人肩膀麵向自己,眼底有些許冷意,“隻有在朕的身邊,才能給你這世間萬物的所有。”
男人突然拿捏起皇帝的架勢,卿卿看著他,逐漸淡卻了對他升起的那點興趣,很顯然,讓男主放棄皇位是不可能的,不過算了,男主就讓他走男主該走的路。
卿卿視線飄到寢宮外蔚藍的天空,順著他的話點頭,“嗯,知道了。”
大概是察覺到她的心不在焉,賀蘭熙微微蹙眉,強迫她的視線回到自己身上,隨後低頭吻住她。
候在寢宮內的宮女深深埋著頭,對皇上是滿心的豔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