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侍衛因為這突然多出來的人,驚得拔刀護在太後身前。
卿卿揮手讓他們退到一邊,抬眸望向來人,“你怎麼在這?”
雲軒唇邊蕩著淺淺笑痕,“聽聞太後娘娘出宮秋獵,微臣也想來湊個熱鬨。”
五年前這人進朝當官,但又不積極上進,且三天兩頭就打著有要事稟奏的名頭求見。
倒把皇宮當成他後花園了,整日進進出出。
若不是看在他爹的份上,再加上這人似乎私下養了不少死士,不好弄,不然一腳就把這煩人精踹出京城了。
卿卿敷衍道:“既想湊熱鬨,那便去狩獵吧,彆擋著哀家看書。”
湊熱鬨不過是借口,來這裡便是為了見她,又怎能輕易離開,雲軒當做沒聽見這番話,漫步至她身邊,“在看什麼書?”
卿卿將書合上,眉眼冷淡,“倒像是塊狗皮膏藥,煩人。”
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擺明就是在罵他。
雲軒不以為然,甚至很認真地說:“微臣若不做那狗皮膏藥,娘娘又怎會多看臣一眼?”
“多看你一眼又如何,少看你一眼又如何,本質上不會發生任何改變。”她對他一點興趣都沒有。
雲軒眸子暗了幾分,嗓音有幾分低,“我至今不明白,為何衛大人可以,我卻不行?”
為什麼?
卿卿想了想,大概是衛恒之無論長相和性格都合她心意,並且他出現的時機恰到好處。
那時先帝剛逝世,無趣的生活裡出現這麼一個敢向她大膽示愛的人。
不過另一層原因是,在她剛到這個世界,還沒碰上先帝還沒入宮,兩人便認識了。
那時原主在寒冬之中被趕出家門,死後她接替了這具身體,然後就遇到還隻是個窮書生的衛恒之。
明明窮得衣服上都是補丁,還給她買好幾套超出他承受能力的漂亮冬衣,連吃喝都比一般人家好。
一邊是學業,一邊還去酒樓乾雜活,賺來的錢小部分花在筆墨上,大部分都花在她身上。
卿卿靠在椅子上細細回想,那時候的衛恒之瘦得簡直是皮包骨。
還挺慘的,哪有現在這麼俊俏。
美人眸子放空,看上去像是陷入某種回憶。
稍微一想就知道她在想誰,雲軒心沉下去,出聲打斷她回憶,“娘娘可想去狩獵?微臣可以帶娘娘。”
卿卿瞥了他一眼,起身回去帳篷,不久後換上一套方便活動的勁裝。
第一次看到她這般打扮的雲軒愣住。
磚紅色著裝將女子身形勾勒的曼妙迷人,華貴的發髻換成了簡單的馬尾,少了份端莊多了些輕盈,冰肌玉骨,黑發如霧,紅衣飄揚間如踏火而來的神女,明豔高貴,這份肆意的美麗幾乎要灼傷旁人的眼。
連時刻跟在太後身邊伺候的玲瓏都忍不住屏住呼吸,心臟狂跳。
負責保護太後安危的侍衛更是紅透了臉,低下頭不敢多看。
雲軒眸光沉醉,忽然跳上一匹馬的馬背上,嘴角蕩出風流的弧度,俯身朝她伸出手,“來。”
卿卿無視伸來的手,自己選了一匹棕紅色汗血寶馬,乾淨利落的跨上馬背。
玲瓏立刻拿來弓箭。
她牽著韁繩,對男子勾唇,“既然你有這興致,那便同哀家比試比試,兩個時辰後看誰狩獵到的獵物更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