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戀白愁很多年的是她,開學前主動嘗試接觸白愁的是她,認識到雙方懸殊財力差距是她,主動退出的也是她。
她的一切行為都是合乎邏輯的,都是符合她自身理智、道德觀念的。
既然一切都是合理的,那她就不應該後悔,沒有人會因為做了一件再正確不過的事情而懊悔。
那麼答案隻有一個了。
一定是她之前的思維、邏輯,出現了什麼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錯誤,或者走入了什麼誤區。
這種錯誤理智察覺不到,覺得她做對了。但本能、感性卻能察覺到,提醒她做錯了。
單萌現在在做的事情,就是反思自己之前的行為與邏輯、思維,把問題找出來,然後嘗試著解決問題。
複盤,反思自己的邏輯思維錯誤,可能哪天就突然想明白了,可能一輩子也想不明白。
深知這個道理的單萌不再像昨天那樣傷春悲秋,至少看起來很正常的參與到了宿舍內的溝通、互動中。
另外一邊,白愁也回到了宿舍。
趁著幾個舍友都還沒回來,白愁先在衛生間裡簡單衝洗了一遍,然後換上一套新的衣服,收拾、準備明天開班會、軍訓可能會用到的東西。
還能收拾多久,就聽到樓道裡傳來一陣喧囂聲。
“嘭!”
宿舍的門突然從外邊被撞開,臉色有些紅潤的新舍友劉保睿朝門裡撅著屁股,與張俊傑、陳廣誌、王誌鑫一起,或攙扶或架著周浩宇,八抬大轎一般把周浩宇“抬”了進來。
“我沒醉……我跟你們說,我沒醉……”
周浩宇臉紅的像是煮熟的大閘蟹,整個人化成一攤爛泥,兩條腿像是海帶拖在地上,眼神迷離無意識地呻吟著什麼。
看到周浩宇醉成這逼樣,白愁下意識皺了下眉。
他不愛喝白酒、啤酒還有另外一個原因:他知道自己有酗酒者的基因。
白愁的父親,在他心目中是個很有本事、很和善、頂天立地的男人、父親,為人很仗義,對誰態度都挺不錯,從不占彆人便宜……
白愁一直覺得,他爹是世界上最好的爹。
然而白愁老爹也有一個白愁很難忍受的缺點:酒風太差,一旦徹底喝醉就會耍酒瘋,跟清醒時簡直像是兩個人。
從白愁懂事時,白爹喝酒就會有意控製一個量,但酒場上有時候就是難免喝多……
所以白愁從小就不碰白酒和啤酒,隻把度數低的香檳、雞尾酒當小甜水喝,他不知道自己哪天會不會喝醉了像他父親那樣。
從頂天立地的擎天白玉柱,變成一個……酒鬼。
至少白愁挺討厭酒品不好的人。
“怎麼了這是,你們這是灌了他多少酒啊?”白愁站在一旁沒去攙扶,隻是保持最基本的禮貌用關切的語氣詢問。
“冤枉啊白哥!”
架著周浩宇,看起來頗為狼狽的張俊傑喊冤:“這年頭誰還興灌酒啊,我們不僅沒灌,還一直勸宇哥彆喝了。
宇哥自己非要一瓶一瓶的接著喝,我們拉都拉不住,最後賬都是我們幾個湊錢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