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靜之有氣無力的哼了一聲。
感覺罵人都沒有力氣了。
說話間,卻見前方傳來一陣急促的驅趕聲。
“讓開,都讓開,應天府辦案!”
“都把道路讓開!”
幾名應天府差役,急匆匆的人群裡穿了過去。
藍采薇眼睛頓時一亮。
有熱鬨可看!
“狗男,方靜之!”
“走走走,看熱鬨去!”
“快點!”
藍采薇精神奕奕,拉起方靜之就想要走。
方靜之懶得動彈,他現在隻想回家。
家裡的床,又大又溫暖。
“不去!”
“閉嘴啦,趕緊的!”
“有案子哎!”
“有啥我也不想去,我想回家,我想找媽媽!”
藍采薇雙手掐著小腰,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走啦,咱們跟上去看熱鬨去,應天府很少有這麼大的陣仗了,看起來有大案子了!”
方靜之很想回家睡覺,但實在架不住藍采薇的熱情,她拉著方靜之的耳朵,便朝前疾走而去。
為了保住自己的耳朵,方靜之也就隻能無奈跟著去看熱鬨了。
好在還有藍采薇的大把零食,化悲憤為食欲吧!
反正不是自己花錢買的,多吃點,就當做牛郎給的小費了。
神策門附近的一戶人家,這是一座有著三間房屋的磚石小院,屋裡屋外圍著許多人。
中廳大門敞開,清晰的可以看到,裡屋內正躺著一名中年男子,麵色猙獰,口吐鮮血。
方靜之狐疑的看了一眼藍采薇,狐疑問道:“你怕嗎!”
藍采薇:“我……我不怕啊,我最喜歡看熱鬨了!”
方靜之道:“那你能不能把手從我胳膊上拿開,都要被你捏死了!”
藍采薇哦了一聲,低頭發現自己的玉手正搭在方靜之的小臂上。
隨即趕緊把手放開,卻又抓住了他的衣角,嘴上依舊很強硬:“我真不怕的,我就是沒見過死的這麼慘的!”
慘你大爺啊!
方靜之都服了。
膽子這麼小,還喜歡看熱鬨,純純腦子有病。
房間內,一名仵作正在驗屍,幾名差役在勘察,為首的中年男子麵露苦澀。
“大人,看樣子像是自殺啊!”
中年男子怒定的搖搖頭,道:“絕對不是自殺,刑照磨沒有自殺的理由!”
他凝視著死亡的男人,眼光落到一旁的兩個女人身上。
這是死者的妻子跟女兒。
刑照磨是衙門裡出了名的老好人,顧家愛國,也不曾得罪什麼人,極受府尹大人的抬愛,怎麼可能會自殺呢!
就在這時,方靜之的身後傳來一陣威嚴的聲音,道:“讓開,讓開,都讓開!”
方靜之回頭,看到一群官差走了進來。
藍采薇秀眉微蹙,眼睛眯了眯,道:“刑部的人也來了!”
刑部?
方靜之麵露狐疑之色,一般來說,宗人府管理皇親國戚,大理寺管理勳貴,刑部管理官員,縣衙管理刁民。
這就跟後世各種局管理不同的人一樣。
死的是個官?
那這事情可就不小了啊!
少頃,仵作就驗屍完畢。
刑部與應天府的人湊到一塊,嘰哩哇啦說了一陣。
刑部結案,判定男子為自殺。
應天府的差人還想在說些什麼,但是被對方一句話就問住了。
“房門緊閉,沒有外人進出過的痕跡。”
“屋內也沒有打鬥痕跡,又非死後灌毒,難不成還是他妻子女兒給他下毒不成!”、
應天府差差役指揮嘴唇囁喏了一陣,但是最終也沒有說出來什麼,有些垂頭喪氣的站到了一邊。
“好可憐啊!”
“有這麼漂亮的妻子跟女人,為什麼要自殺呢!”
藍采薇輕輕搖頭,看向那對母女的眼中帶著一抹同情。
方靜之無所謂的聳聳肩,道:“誰知道呢,萬一是發現老婆有了新的相好的,女兒不是自己的,想不開呢!”
藍采薇有些嫌棄的瞥了方靜之一眼:“人渣!”
方靜之齜牙。
說話就說話唄,罵人乾啥,顯得你很沒有素質曉不曉得!
“萬一我說的是真的呢!”方靜之道。
藍采薇歎了口氣,懶得說這個家夥了,嘴裡就說出來一句好話。
“就當你說的是真的吧!”
“隻是這好好的一家人,怎麼想不開就要自殺呢!”
自殺!
方靜之鄙夷的看著藍采薇,道:“你還真當他是自殺啊!”
“啊?”
藍采薇疑惑的看著方靜之:“不是裡麵刑部的官員跟應天府的差役說是自殺的嘛,你不是也這麼認為的。”
方靜之道:“他們說的是他們說的,我可從來沒說過他是自殺,我說的是萬一!”
“按照方才應天府差役的說法,這個家夥很受府尹看重,說明官運亨通。”
“而且家裡也不差,你瞅瞅,隔壁都是茅草房子,隻有他家青磚碧瓦,說明財運也亨通,這個你懂得。”
“你想想,他有足夠自殺的理由嘛!”
藍采薇想了想,隨後低聲道:“你不會,不會是……”
她的目光落到那一對母女的身上。
“難道……是因為他虐待她們母女倆,所以她倆合夥殺了自己的丈夫與父親?”
“或者,這個男人是妻子的殺父仇人,妻子隱忍多年,還嫁給了他,就為了這一天,謀劃好了複仇?”
方靜之:……
他齜牙笑了笑,伸出拇指,對著藍采薇說道:“不愧是女蘭台,想象力就是豐富。”
你這想象力,不去後世寫網文小說真可惜了。
女頻白金殿堂,沒有你我絕對不認可。
還隱忍多年,嫁給殺父仇人,還生了個女兒幫自己。
神經病都想不出來這樣的劇情好不好!
“敢問,可是方少爺與采薇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