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州就是千戶所中錦衣衛的一員,並且官職頗高,乃是鐘山千戶所的百戶官。
自從上任千戶官與副千戶被調走以後,孟州這個千戶所的老人,就暫代了千戶官的職責。
但他有點扛不住了。
他就是個錦衣衛啊。
偷雞摸狗,暗殺投毒的事情他門清。
可讓他帶領一幫子大老爺們整天吃苦訓練,那可是真的要了他的老命了。
他倒是有心偷個懶。
可前幾日,就因為偷偷躲了一天的訓練。
被永昌侯抓了個正著。
永昌侯治軍,那向來隻有一個辦法,除了軍棍,就是皮鞭。
你自己選吧!
孟州選了皮鞭,然後躺在床上哀嚎了三天。
永昌侯,他是真的下死手打人啊!
孟州哭了,他連夜發密信詢問指揮使毛驤,朝廷選任的千戶官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到來。
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解開這個包袱。
可惜,指揮使隻有一句話。
好好辦差,不該瞎打聽的彆打聽,等千戶官到了,好好乾。
那人,老子惹不起!
孟州懵了。
指揮使都惹不起的人。
那自己豈不是更惹不起。
望著天地間的濛濛細雨,孟州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
當初乾嘛就要乾錦衣衛呢!
狠點心,跟著吳公公乾不好嘛!
受這個逼罪呢!
披上了鎧甲,孟州出了營帳。
“都給老子出來,訓練!”
都是藍大將軍逼得,兄弟們彆怪我。
……
一路磕磕絆絆,方靜之的馬車終於是來到了鐘山千戶所。
還沒下馬車,就聽到營地內傳來一陣陣殺氣騰騰的嘶吼聲。
方靜之咋舌。
老朱的兵馬,是真特麼的牛逼啊!
可惜啊,子孫後代不爭氣啊!
大明的軍備,在那個最潮的男人手裡達到了巔峰,幾乎可以稱得上打遍天下無敵手。
而在其後,自宣宗時代起,便是一代不如一代。
到了戰神20隆重登場,並且光榮留學以後,大明軍備,從此一蹶不振。
武人也徹底的淪為了文官手裡的玩具。
以至於到了明朝滅亡之時,再也沒有一位能夠力挽狂瀾的猛將出世,徹底糜爛到士卒們的軍餉都拿不出來。
甚至留下了“明軍不滿餉,滿餉不可敵”的網絡段子供後人玩樂。
而那些鐵骨錚錚,忠君愛國的文臣們,卻是個個吃的腦滿腸肥。
拿著民脂民膏演繹著上降書,水太冷的鬨劇。
李景隆站在一邊撐著傘,很開心的看著方靜之。
“老方,瞅瞅咱們的兵馬,可真叫一個精神啊!”
方靜之皺了皺眉頭,咱們的,這話就很不對啊!
你小子,不利於團結的話不要亂說。
明明就是老朱家的兵。
方靜之笑吟吟的從藍勇的手裡接過雨傘:“走,進去看看!”
“話說回來,九江啊,你當初在軍伍裡,被你爹這麼練過沒有。”
“下著雨還要進行操練,實在是太不當人了!”
“……”李景隆臉上的笑容有點僵。
這話讓他想起來一些很不堪回首的往事。
那是被老爹這麼練過沒有,那簡直就是被老爹練的死去活來好吧!
如果不是聰明,找了個理由從山東逃了。
隻怕這會能死在山東。
李景隆尷尬的扭過頭,三兩步就竄到了軍營門口,衝著看門的士卒一陣吆喝。
“把門打開,本少爺把你們的千戶官帶來了,趕緊讓百戶們帶著人出來迎接。”
“特娘的,一點都沒點眼力見呢!”
李景隆很是嫌棄的一記大逼鬥拍在士卒的腦門。
士卒被打的有些委屈的瞅了瞅他。
他認得李景隆,上次藍帥帶著這家夥來的時候,可沒這麼囂張。
在藍帥的身邊,乖巧的跟那小貓一樣。
可士卒不敢招惹李景隆。
捂著腦門竄進了營房喊人去了。
……
與此同時,一道蒼老的身影,在一名年輕人的攙扶下,緩緩的走出了藍家院子。
孔善祥望著身後衝著自己嗷嗷叫的兩隻小老虎。
不禁皺了皺眉。
“這姓方的少年竟然養老虎這樣的猛獸,每日要耗費多少肉食。”
“這小子,不像是個好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