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幾人還是陸續進了屋,坐在圓凳上大眼瞪小眼,麵麵相覷。
直到周長風率先開口,這才打破了古怪的安靜。
兩盞茶的工夫,大家儘可能詳儘地講述了事情的經過,許白芷的神情看不出哀傷,仿佛已經看淡了此事一樣。
在留下了撫恤金之後,幾人便準備告辭了。
有些放不下心的周長風掃視了一下屋內,“千萬不要想不開,一定要好好過日子,生活上有困難都可以來找我們,不要不好意思。”
“嗯,諸位慢走。”
離開了孫誠家之後,返程途中的四人心裡都不好受,範文海已經在打開第二包煙了。
忽然,薛燦吐槽道:“太叫人鬱鬱了,怪不得謝大個子堅決要留守營部,他倒是會避事啊。”
“這樣的場麵實在……唉,”劉啟冬歎了口氣,“受不了,這比彆的什麼事都要鬨心。”
薛燦握著方向盤,側首笑道:“營長,你怎麼看?”
“什麼怎麼看?”
“就是…假如死了,身後事咋辦啊。”
“我沒老婆,大姐也都嫁人了。”周長風微微一笑,輕鬆道:“不像你們,還需要掛念什麼。”
“營長,這可不興說啊。”劉啟冬訝然道:“你家除了遠房親戚外,你這一支就剩你一個了,這要是絕後了……”
等回了營,幾人並沒有再提起之前去孫誠家送訃書的事,謝萬誠自然也不會問。
大家很默契地選擇了淡化先前的所見所聞,隨即又把話題扯到了周長風身上。
“這次就分外危險,營長你這是半隻腳踏進鬼門關又走回來了。”薛燦一本正經地說:“因而,我覺著您該以之為鑒,趕緊成婚。”
啊哈?這是什麼邏輯?
滿頭黑線的周長風無奈道:“這兩者沾邊麼?”
“當然啊,這人來世上走一遭,求名也好、求利也罷,或者平淡過日子也行,可若是不留個後,豈不是真的人走茶涼了。”
“……”
“要我說啊,上回那個姑娘就不錯,一上來就送玉佩,這可不是什麼無足輕重的小玩意,暗含的意味非同尋常。”謝萬誠興致勃勃地說道:“而且要不是那玩意,營長你恐怕就回不來了啊,這堪稱救命之恩呐!”
周長風擺擺手,“得了,人家是當護身符送的,可沒什麼其它含義。”
“不是吧,營長,您這是改吃素了?”薛燦微微歪頭,好奇道。
在場的幾人確實也都心存疑惑,因為在談情說愛這方麵,以往周長風可是非常風流的。
也就是說按照過去的作風,他現在早都應該勾搭上了那個姑娘。
可是再看看他如今的表現,嘖嘖嘖,實在是大變樣了啊。
“咳咳,”有些尷尬的周長風選擇了調轉話題,謝萬誠,你不是說戰後就去結婚麼?現在什麼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