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確實是一個方法,那麼…不正規的呢?”
“哈?那伱托關係啊,你不是認識南安侯麼?向他府上的管事說一聲,明兒就有回音了。”
倍感無語的周長風翻了個白眼,“人家會管這個?況且我和他不熟,也就見過幾麵。”
“你是一點也不關心自己的前程麼?”沈瑜的語氣有些恨鐵不成鋼,“罷了,三言兩語講不清,總之這法子很有效,人家開口說一句頂得上你跑斷腿。”
“我當然知道大佬說話管用。”
“那你猶豫什麼?不試怎麼知道?然後嘛,或者你可以自己去兵部試試。”
在和沈瑜東扯西拉了幾句之後,雖然他有些不情願,不過周長風還是把他給叫了出來。
還真彆說,有個在這種官署乾活的熟人確實在各個方麵都有優勢,屬於是優質資源了。
周長風理了理衣領,站起身邊走邊說:“我去一趟兵部,謝萬誠你們留著,該乾嘛乾嘛。”
由於混三旅的駐地在較遠的西郊,所以等他驅車來到約定的地點時,沈瑜都已經到了。
崇禮大道和通濟門大道交叉路口的一家酒樓門口,百無聊賴的沈瑜在來回踱著步,然後抬手看了眼手表,“周克行,你足足遲到了半刻鐘。”
“咳咳,”周長風乾咳兩聲,“抱歉啊,沒敢把油門踩到底。”
二人並未直愣愣地去兵部軍政司討說法,如此之舉顯然不夠明智。
周長風與沈瑜的看法一致——單個案例大概率不受重視,因此最好來個十個八個、乃至幾十個類似案例。
一路近乎直行,隻左轉右拐了各一次,在這輛迅雷十六型輕型越野車最後緩緩停在了應天陸軍總醫院的門口。
下了車的二人在前台問明了混三旅傷員的住院區域,然後直接趕了過去。
前線的戰事尚未停歇,即使是低烈度的對峙也少不了傷亡,另兩個師的傷員基本上都由成都的陸軍醫院收治,而混三旅的傷員在初步救護之後則會被送回京城。
走進住院區二樓,長廊中撲麵而來的濃重酒精味與若有若無的微弱血腥氣息一下子就勾起了周長風潛意識中有關戰爭的回憶。
以及…孫誠臨死前的情景,他是那麼的坦然。
他當時的傷勢嚴重到沒有搶救價值,與當場陣亡有何區彆?然而現如今卻評不上甲等陣亡類型?
此刻,周圍的病房中有許多都是空的,住院的傷員們自然不耐寂寞,於是往往湊在一起看報、聊天、吹牛、打牌來消磨時間。
而周長風與沈瑜的特地到來卻打破了這枯燥的日子,當他倆表明了來意以後,在場的傷員們都忿忿不平。
“唉,那一晚多激烈啊,當時我們趕了幾天的路前去馳援,連夜發起進攻,我那班長身先士卒,衝上英夷的環形陣地以後射死一個、又用刺刀挑死一個。可惜最後被敵軍戰車的機槍掃中,兄弟們把他搶了下來,然而他在野戰醫院還是不治而亡了。”
一名瘦高的、因頭部受傷而剃了光頭的下士怨道:“如此也不算甲等陣亡?這個規矩實在不合情理。”
他的言辭立刻引起了共鳴,在場湊過來的士兵與士官足足有三、四十號人,有人長長歎息、有人垂首不語、有人破口大罵。
周長風深吸了一口氣,正想開口說話,卻被身後傳來的一個囂張的聲音給打斷了。
“都擱這吵什麼?爺爺我睡個午覺被你們給吵醒了?哪個不長眼的不懂規矩啊!老子要讓他豎著進來、橫著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