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順手將之接過,示意自己順路送進去就行。
“殿下,太子傳話讓您乘他的列車去,無須介意。”說著,蘇依依將那盛放有濕毛巾和切成瓣的橙子的餐盤放在了桌子上。
朱泠婧伸了個懶腰,隨口道:“好,記得道個謝。”
她不喜歡坐飛機,因為前幾年某次遇上了雷暴天氣,外邊電閃雷鳴的,飛機上下顛簸得可嚇人了,搞得跟快墜機了似的。
自那以後,心有餘悸的她就再也不坐飛機了,算是因之留下了心理陰影。
由於明早就要啟程,所以朱泠婧並未熬夜,等到亥時過半的時候,她便沐浴更衣上床就寢了。
第二天,早晨。
太陽剛躍出地平線沒多久,一列流線型的高速蒸汽列車拉著汽笛離開了江北火車站,拖著長長的黑煙向西邊駛去。
除了標準編組之外,列車還很少見的額外掛載了十節滿載各種藥品的悶罐車,畢竟作為皇太子的座車,平時怎麼可能拿它拉貨嘛。
就醫學方麵來講,如今大明的醫學是正兒八經的現代醫學,而且是相對自主的、以傳統中醫為基礎發展而來的現代醫學。
將西醫與現代醫學劃等號是非常有誤導性的,隻能說因為後世的現代醫學是歐洲人發展起來的,所以人們往往將之混為一談,把西醫認定為現代醫學。
然而古典醫學豈能和現代醫學相提並論?
傳統西醫是操作是什麼?放血、截肢、給病人喝一些稀奇古怪的藥劑,這顯然是和現代醫學有本質區彆的。
傳統中醫相對靠譜一些,而且並不像許多人印象中的那樣隻能診治內科。
縫合創口、剖腹手術、鼻飼治療等等外科名詞看似和中醫不沾邊,但實際上早在隋唐時期就有應用;即使是腹部腸道創傷或頸部氣管的縫合手術同樣有明文記載。
但受宋明理學的影響,中醫逐漸由“外治”與“內外兼治”轉向單純的“內治”,中醫外科由此沒落。
雖然曆史上有許多建樹,但古典醫學終究是無法和科學的、有眾多技術加持的現代醫學相提並論的,新事物取代舊事物是不可阻擋的曆史潮流。
這一次,對於泛濫的疫情,通曉醫學的“欽差大臣”朱泠婧可謂是誌在必得。
自古以來“外行領導內行”是常態,大明也不例外,工部官員調去戶部任職、禮部官員調去兵部任職這都不少見,事實上這是是馭下之術的一種體現。
但不可否認的是,在關鍵時刻,終究是內行領導內行才是最高效的。
從前些天到現在,朱泠婧已經將目前疫區的各種情況了解了個七七八八,其中藏於表麵之下的利益以及利害關係也都初步捋清了。
但這些畢竟隻是紙麵上的,實際情況到底是個什麼樣子,隻有去了才知道。
目光複雜的朱泠婧望著車窗外飛速掠過的景物,又一次的陷入了深思,她在權衡各方利弊,以及如何進退有度的將此事處置得當。
這幾天加更,所以待會零點還有兩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