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水心從頭到尾竟是在假裝!
“對不起,林淵,我食言了。”
此時此刻,她悲憫難過的凝望著林淵,雙眸蘊水,似是含淚。
可當發現剛才偷襲的那一劍因為林淵險之又險的及時躲避隻是刺穿了他的胸口而不是心臟。
她立馬抽出用最後一絲罡元凝成的劍刃,再度殘忍無情的朝著林淵心臟刺去!
“我知道,那截劍尖已經無法發射出那種黑色死光了,是嗎?”
隨著不斷深入寶庫,她看似被眼前無窮的財富資源迷惑住,變得越來越貪婪,失去理性,實則在路途上,她一直暗暗觀察著林淵手中劍尖的情況。
直到來到這最後一層,她一直故作急切的往前走,她給了林淵很多次機會,甚至直到來到這大門前,她都故意停頓了一瞬。
如果林淵要趁此過河拆橋的話,如果他手中的劍尖真的能發出那種黑色死光的話,他一定不會錯過如此多的機會!
既然林淵手裡沒有可以威脅到她的力量。
那麼抱歉,她隻能食言了。
至於外麵的另一層保險安悅心?
她根本不擔心林淵死了會激得對方到處散播阮芷柔死於她之手的傳言,對歸雲宗不利。
因為出去後,她就會將對方徹底送去和林淵在黃泉路上作伴。
所以……
“請不要掙紮,我會讓你儘量毫無痛苦的死去。”
即使能發揮出的實力已經跌落到隻有武侯境界,隻是武者一重天的林淵依舊不可能是她的對手。
更何況,她身為武尊的眼界和見識皆在。
她一手操控住林淵身周的天地元氣,將其化作無形的鏈條把他鎖在原地,一手執劍,刺向他心口。
她不想如此做,她不想當個食言而肥的小人,但她不敢保證林淵對這些寶庫內的寶物毫不動心,她不敢保證林淵在她麵前絕無二心。
若是林淵出去後私底下聯係上了天門派怎麼辦?
若是林淵出去後將武聖寶庫一事告知給了中域的那幾位怎麼辦?
找不到林遠遺產的她們,會不會登門歸雲宗,把這些統統奪走?
為了歸雲宗,嶽水心不敢賭,她也不願賭。
她將一生都奉獻給了歸雲宗,甚至當年林霄邀請她時她都沒有跟隨。
她隻有歸雲宗了,她隻剩下歸雲宗了。
所以她隻能背叛自己的本心,一邊自責痛苦的含淚,一邊殘忍無情的送林淵去死。
為了歸雲宗,她什麼都願意做,什麼陰險狠毒的事情都能做得出來。
噗嗤。
隻是區區武者的林淵麵對她這一劍自然無力抵抗。
這一瞬間,她眼前仿佛已經看到了劍刃入體,刺入林淵心臟的畫麵,耳邊仿佛傳來了劍刃劃破皮肉,洞穿骨骼內臟,一條生命隨之消逝的聲音。
噗嗤。
這一瞬間,她無比確信自己聽到了這種聲音,劍刃入體的聲音,但為何她的劍距離林淵的胸口……還有一寸?
她怔怔的睜大眼睛,低頭,看到了一把劍。
一把血紅色的劍。
從她後背刺入,前胸透出。
“嘻嘻,嶽大宗主,被人從背後紮個透心涼的感覺如何啊?”
嶽水心身後,本來牢牢合攏的棺木不知何時被打開,玄黑的棺蓋隨意的散落在一邊,一襲紅衣的阮芷柔手中執劍,俏生生立起,對著嶽水心露出好姐妹的甜美笑容。
“之前你逼我替你去死,我現在還你一劍,不過分吧?”
“你……沒……死?”
嶽水心震驚的緩緩轉過頭來。
阮芷柔嗖的一聲從嶽水心體內抽出血色長劍,伸手輕撫劍身上的血花,笑吟吟道:
“你這個口蜜腹劍的禍害都還沒死,我又怎麼能先你一步下了黃泉呢?”
“不過還真是讓我看了一出好戲呢,嶽大宗主,彆人儘心儘力為你破開結界,帶你直入寶庫內部,你反手過河拆橋,卸磨殺驢,難怪這些年歸雲宗在你的帶領下蒸蒸日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