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當時她高高在上的立在安、何兩家所有人上頭,輕描淡寫的決定他們的命運一般。
“但我有一個問題很想問你,武尊大人。”
林淵捏起她的下巴,逼迫她仰起那高傲的頭顱,仰視著他那雙燃燒著怒火的瞳孔。
“是你先背叛了你我的約定,是你先把那道奪舍的武聖殘魂扔到我麵前!喂你吃下那枚七紋丹藥的是那道武聖殘魂不是我,逼得你燃燒神魂精血,咎由自取落到如此境地的是你自己也不是我!”
“我為你化解丹藥裡的合歡之毒,我將從這截神異劍尖上得來的雙修秘法用來為你療傷,明明被背叛的那個人是我,被傷害的那個人是我,我卻對你以德報怨,救了你的命!尊敬的武尊大人,我倒想問問你究竟哪來的資格對我橫眉冷對,對我的救命之恩感到仇恨痛苦!”
“還是說,在你這位高高在上的武尊大人心中,我這位螻蟻般的小小武者隻要觸碰到你高貴的肌膚,隻要對你有半點冒犯僭越,哪怕事實的真相是我在對你以德報怨,是我在用雙修秘法救你的命,但我就是該死!我就是該被你碎屍萬段的卑賤蛆蟲!”
“什麼天大的救命之恩也挽回不了,我就是該死,因為在你眼裡,我就是不配!對嗎?”
阮芷柔瞳孔猛地一震,卻是不答,隻是緊抿嘴唇,倔強的把頭轉到另一邊,不肯對上他的視線。
是的,你就是不配!
哪怕是因為我們吃了鸞鳳和鳴丹所以不得不合歡,哪怕是你用雙修秘法救了我一命。
但我可是九重天武尊,是連武帝林霄都敢拒絕的女人!
你一個區區武者……
林淵強行掰回她的腦袋,逼迫她對上他的雙眼。
“直視我的眼睛,回答我,阮芷柔!”
不知為何,在他這份蠻橫強硬的氣勢下,在他那雙灼灼雙瞳的逼視下,阮芷柔竟無法將內心的這些話語說出口。
她甚至莫名有些心虛。
“放開我。”
她打開林淵的手,強行平靜自己波瀾起伏的心湖,抬起頭,直視著他的眼睛。
“今日之事我便當沒發生過,從此以後你我再不相見,一彆兩寬。”
最終,她隻是冷冷的從嘴裡吐出這句話語。
林淵不屑一笑,收回劍尖,指著寶庫出口的方向。
“好,你走,隨便你。”
阮芷柔於是不再看他一眼,默默穿起衣裙,遮住殘留了許多瘋狂痕跡的胴體,向寶庫出口走去。
林淵看著她的背影,隻是冷笑。
她才剛邁出一步,腳下便一個踉蹌。
再邁出兩三步,竟是渾身連力氣都提不起來,差點摔倒在地上。
她的身體早已虧空的厲害,不僅是身體,還有神魂。
現在她空有武尊的境界,卻已是虛弱到連三歲的小孩都不如,甚至還在剛剛將體內勉強生出的最後一縷罡元給徹底榨乾。
若不是林淵的雙修秘法為她強行續了一命,她此時甚至連說話的力氣都擠不出來。
於是阮芷柔無比驚恐的發現了一個事實,即使她想走,離了林淵的她現在又能去到哪兒呢?
她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