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武大陸,南域。
望青山山腳下那一叢雀躍流動的溪水終於停止了潺潺。
寶庫最底層。
阮芷柔神色複雜的穿起幾度散落的羅裙。
“這一次,為什麼不像之前那樣對我那麼……?”
……粗暴。
這兩個字她終究還是有些羞於出口。
剛剛那場雙修,她本以為林淵會像之前那樣如猛獸般撲將上來,恨不得將她生吞虎咽的一乾二淨,讓她這位高高在上的武尊大人在他麵前露出各種醜陋不堪的模樣。
這些不過是些許代價,些許風霜罷了,她在心裡反複安慰自己,反複這樣對自己說。
她在心裡已經做好了迎接暴風驟雨的準備,可迎來的卻是林淵潤物無聲的綿綿春雨,是溫柔繾綣的細致愛撫,體貼輕柔的水乳交融。
她一時都有些懵了。
繁複華美的血色羅裙自帶清潔功能,倒也不必讓她帶著滿身汙穢行走在世間。
她默默將散落的長發在腦後高高盤起,挽成一個發髻,正要從須彌戒取出一枚簪子將其固定。
林淵走上前來輕輕擁住了她,將那支她贈予的血玉朱雀簪動作輕柔的插入發髻之中。
“彆動,差點就歪了。”
他沒有回答她剛才的問題,隻是動作自然的輕輕按住她的腦袋,神情溫柔的為她理好發髻,整理好衣襟。
“想來想去,還是這支簪子最配你,我還是不奪人所愛了。”他對她淺淺笑了笑,就連說話的聲音也是那樣溫柔。
阮芷柔一時間心頭悸動,神情恍惚,無數夢中的幻想和回憶刹那間從心頭湧起。
在這一刻,她差點把林淵當做了她幻想中的夫君。
“彆碰我。”
她神情冰冷的推開林淵,後退幾步,望向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冷漠與疏離。
“我確實向你承諾過在與你雙修時任你擺布,但雙修結束後,你便碰不得我半分,知否?”
“還有,我說了給你的東西,我從來不屑於拿回來。”
她把那枚血玉朱雀簪從腦後取下,扔回給林淵,那團剛剛被他精心理好的發髻頓時如瀑布般散開。
阮芷柔忽的決定以後再也不挽發髻了。
她又從須彌戒中取出許多丹藥與元晶,扔到林淵麵前的地麵上,高傲的揚起下巴,一副賞賜下人的姿態。
“這些東西賞你了,拿著這些東西,記好我的恩給我快點修煉變強,本座堂堂武尊,不想一直跟在你這隻弱小的螻蟻後麵,知否?”
林淵並沒有撿起地上那些元晶和丹藥,隻是淡淡笑了笑。
“我變得越強,和武尊大人你雙修的效率也就越高,我們之間雙修的次數就可以變得越少,武尊大人你是這麼想的,對嗎?”
阮芷柔彆過臉去,輕蔑一笑,不屑同他解釋。
她才不會告訴林淵她內心的謀劃。
地上那些丹藥和元晶的品質極高,隻要他使用了這些,隻要他一旦嘗到了實力突飛猛進的甜頭,又怎能再忍受龜爬般的修煉速度?
到了那時,小小林淵,還不任由她這位武尊隨意拿捏?
她並沒有發現,她對林淵的感情正在不知不覺的發生變化,甚至哪怕是在極為清醒的情況下,看著林淵向她走近,擁住她,為她戴簪,她心裡都產生沒有太多抵觸厭惡的情緒。
這樣的變化本該不可能在這極短的時間發生,要知道她心裡潛藏著的對林淵那份無比濃鬱深厚的厭惡憎恨,哪怕是知曉他是氣運之子的現在,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輕易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