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她好些了,去馬場時,老遠就看見陸行之坐在岩石旁,不知是不是在等她。
因為他的冷淡,所以寧芙沒告訴他自己什麼時候有練習騎馬的打算,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這幾天都在。
“陸公子。”寧芙走過去。
陸行之站起來,拂去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塵:“四姑娘。”
“這幾天你都在麼?”她問。
他看了看她,微微頷首。
寧芙有些心軟了,熱情了些,愧疚道:“我該告訴你什麼時候來的,害你白白等我,對不住。”
他似乎是不在意,開始教她騎馬,教得倒是用心,他也很有水平,一眼就能看出她的不足之處。隻是語氣不冷不熱,話也不多,她問他才答幾句。
寧芙又有些不愉快了,快嘴道:“陸公子你這樣,很像一個人。”
陸行之回頭看了看她,平靜問:“像誰?”
寧芙垂眸,卻沒有說話。
像宗肆,不是現在的宗肆,是像她的夫君宗肆。
“陸公子,這幾天我哪裡做得不好,你不妨直說。”寧芙想了想,道,“我之前與你接觸過,知道你並非這樣冷淡的性格,而我並不喜歡他人對我愛答不理,有些傷人。”
陸行之頓了頓,道:“寧四姑娘那日,也在舞姬之中吧?”
說起這事,寧芙的姿態便矮了一截,如同被人捉住了把柄。
“舞姬事宜由衛姑娘負責,想來大概是衛姑娘出了事,但寧四姑娘不該那麼冒險。”陸行之道。
“這事我也後怕,日後肯定會更謹慎,還請陸公子替我保密。”寧芙懇求道。
陸行之皺眉道:“寧四姑娘的事,我自是不會往外說的。”
她的騎術不差,在熟悉了兩日之後,便找到了感覺,陸行之畢竟是外男,多數時候她還是自己練。
寧芙有時也能碰到謝茹宜和宗肆一起,世子不是個熱心腸的,平日裡又繁忙,找他指點騎術的不在少數,不過他卻隻答應了指點謝茹宜。
不過兩人之間距離並不近。
謝茹宜矜持,世子謹慎,兩人都是最顧及男女大防之人,不會落人話柄。
寧芙也在刻意地避開他們。
隻是有時反而過猶不及。
這一日寧芙一如既往起了個大早。
晨間山間煙霧繚繞,恍若仙境。
寧芙牽著馬,已是準備開始練習了,又暗自感慨,都誇她騎術箭術進步快,殊不知她是笨鳥先飛,背後比尋常人要努力許多。
在離湖邊百米之外,她放開馬繩,打算讓馬兒吃會兒草。
抬眼遠望間,不料卻看見宗肆上半身光著,寬肩蜂腰,顯然是剛剛洗完澡。
好一個出水芙蓉,郎豔獨絕,世間恐難再尋。
狩獵之處偏遠,不如京中便利,人力也不足,熱水都是先緊著女君洗漱,男子多半都是挑個沒人的時辰來湖中解決。
宗肆穿上勁裝,掩去了春光,係著腰帶。
寧芙屏住呼吸,眼下卻是將她架起來的境地,她看了宗肆的身子,眼下又是孤男寡女,壞的是她的名節。
下一刻,馬蹄不合時宜地踏踏走動。
宗肆聞聲回過頭。
這個回眸更是俊俏得心驚肉跳,清貴端凝下居然顯出些許妖媚,隻眼神銳利而又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