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皇甫嵩從軍後,皇甫規便對他再三叮囑,切勿馬虎大意。
而魏哲去“庵廬”也是提前通報過方才得以進去。
“近日感覺怎麼樣,可有不適?”
醫帳內,看著臥床的太史慈魏哲當即笑著問道:“可能下地了?”
話說太史慈這次受傷說來也是意外,半個多月前他們本是照常在土山附近巡視,而後輕鬆剿滅了一夥黃巾賊,但誰讓也想到對方隊伍中竟然有一名神箭手裝死,最關鍵的是他還趁機向魏哲放冷箭。
當時太史慈如果不是先射落那支冷箭,也不會受此重傷了。
當然,那名神箭手也沒跑掉,當場就被憤怒的鐘扈給剁成肉泥了。
而見魏哲來了,太史慈當即笑著道:“早就能下地了,就是不能喝酒,著實熬人。”
要知道漢軍中其實也是用酒來對傷口進行處理,醫官雖然不明其中原理,但一代代傳下的經驗讓他們還是如此做了。
不過這樣可就難為太史慈了,日日都能聞到酒香,偏偏就是喝不到。
見太史慈這幅可憐樣,魏哲當即哈哈一笑:“就知道你饞這個,放心吧,我問過醫官,再兩日你就能回營了。”
說罷他便拉著太史慈講起了今日的發現,而聽說大戰在即的時候太史慈表現的簡直要比魏哲還要興奮,要知道他最近憋的人都快生鏽了。
於是不管魏哲怎麼勸說,他死活就要今天回營。
見他如此堅持,魏哲在和醫官確認沒問題之後也隻好聽之任之。
與此同時,河東郡兵所在營帳卻有些氣氛凝重。
……
“呸~乃公就知道,將軍一走咱們就成婢女生的!”
大帳內,一塊羊腿還未烤熟,便見一個披發左衽的短髯剛須、神色凶戾的漢子割了一塊羊肉,就那麼帶著血絲的吃了。
此人便是董卓麾下校尉牛輔,他同樣也是董卓的女婿。
麵對他如此陰陽怪氣的模樣,其他人並不覺得奇怪。
甚至牛輔話音未落,下首的軍侯李傕、郭汜等人便齊聲附和道:“校尉此言甚是,我看皇甫大帥壓根就沒有把咱們當自己人!”
“就是就是,這行事也忒偏心了。”樊稠、張濟、胡軫等涼州大豪聞言亦是不滿道:“我部兒郎如今哪個不是人人帶傷?他們倒好,天天閒得曬鳥!”
其實也怪不得他們,誰讓董卓麾下的涼州義從漢羌混雜,多為騎兵呢。
如以此來,這一個多月自然是他們出力最多了。
雖然北軍也有騎兵,但好鋼用在刀刃上,自然不會讓他們日日巡視。
而這也是這些涼州悍將怨念深重的主要原因。
不過此刻與牛輔同為校尉的段煨卻一言不發。
作為“涼州三明”之一段熲的弟弟,他自然明白皇甫嵩為何這麼做。
但明白是一回事兒,理解又是一回事兒。
屁股既然坐在董卓這邊,自然不能那麼“通情達理”了。
所以不止廣宗城內亂象叢生,漢軍大營這邊其實也是隱患重重。
隻是由於皇甫嵩的威信以及皇甫家的聲望,才將這一乾驕兵悍將給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