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或許還有個彆人頭腦清醒,但身處其中後也就隻有向後逃一個念頭了。
於是像滾雪球一般,當這群驚慌恐懼的潰兵衝入邪頭昧部之後,很快便讓他們也陷入了混亂,畢竟恐懼是會傳染的。
當邪頭昧部大人乃蠻回過神來之後,他頓時恨不得撕了色力高這個混賬。
都是被這個家夥拖累的,要知道他明明都快要將東暆部的雜種擊敗了,結果全部華麗部的潰兵給毀了。
但此刻說什麼都晚了,當魏哲以華麗部潰兵為先鋒,烏力格爾為中軍,四千漢騎為左右兩翼之後,已經在局部形成了以強擊弱之勢。
如果說烏力格爾率領的穢貊義從是一頭瘋狂的野豬,那麼華麗部的潰兵就是一頭瞎眼的野豬,完全沒辦法阻攔。
最讓乃蠻絕望的是,邪頭昧部很快也要成為野豬中的一員了。
因為在潰兵、烏力格爾、漢騎連綿不斷的衝擊下,邪頭昧部毫無意外的潰了,甚至連乃蠻自己都沒逃出來,被迫帶著親信被潰兵裹挾著向夫租部大陣衝去。一時間,戰場上大量的穢貊騎兵失去了指揮,被動的在魏哲的驅趕下衝向自家陣地。
……
“追~一刻也彆停!”
隻見魏哲挑動長鈹,將一名跑得慢的潰兵遠遠甩飛出去。
頓時一陣慘叫聲便隨之響起,嚇得後麵的潰兵心中大恐,下意識加快腳步往前衝,不敢有絲毫抵抗。
有些潰兵本來都沒什麼力氣了,但每當他們想放緩節奏喘口氣時,被後方接連不斷響起的慘叫聲一刺激,頓時又來了精神。
幾番下來,大多數潰兵心中已然隻有逃跑一個念頭。
當然,也有極少部分潰兵會觸底反彈,試圖做最後的頑抗。
而麵對這種情況,魏哲和太史慈通常會親自教他們做人。
“換馬,繼續追擊!”
隨著馬速漸緩,魏哲當即果斷換馬。
如此一來,四千漢騎頓時越發遊刃有餘了。
身處後方的戲誌才佇立在山坡上放眼望去,看到的便是漢騎以少敵多、追亡逐北的景象,這讓他頓時麵色激動的赤紅。
“壯哉!”
眼看著魏哲驅趕著潰兵裹挾了邪頭昧部蠻夷,踏破了夫租部騎兵,直取不耐部陣地時,戲誌才便知道勝負已分。
如此局麵縱然換做是漢軍也不可能逆轉了。
大勢滔滔如洪水一般傾泄而下,已然不是凡俗可以抵抗的了。
戲誌才能發現這點,不耐部大人紮木蘇自然也能看得出。
實際上在魏哲驅趕潰兵衝擊夫租部大陣時,紮木蘇就已經果斷的率領族人退回城中。
畢竟不耐部本來就是倚城列陣,想要回城還是十分方便的。
前莫部大人乞伏翔見狀雖然也想攔擊,但無奈兵少力薄,在傷亡了近百人後便果斷讓開了道路。
尤其是看到無數潰兵朝不耐城衝來後,更是麵色惶恐的遠遠避開。
此刻彆說是乃蠻等人了,連乞伏翔都沒想明白魏哲怎麼就忽然勝了。
然而越是不懂,乞伏翔對魏哲就越是敬畏。
畏之如鬼,敬之如神!
……
然而被當做鬼神的魏哲此刻卻有些不爽。
他本想將不耐部也裹挾在潰兵之中,然後趁機衝開城門,拿下不耐城。
卻沒想到紮木蘇如此怕死,局勢稍有不對就領兵退回城中。
一時間魏哲也不知道該說他膽小如鼠,還是該誇他戰場嗅覺敏銳了。
念及此處,魏哲頓時有些遺憾的搖了搖頭。
見戰局如此魏哲還不滿意,一旁的鐘扈頓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說實在的,他都不知道這種神仙仗自家主公是怎麼打出來的。
最關鍵是都打出這種神仙仗了,他竟然還不滿意?
魏哲可不知道鐘扈在想什麼,但他確實對這個結果有點不滿意。
畢竟倒卷珠簾這招隻有在對陣雙方的軍事素質相差比較大的情況下才會發生,如此才能驅潰兵如同雪崩一般,橫掃敵軍。
簡單來說就一句話:
以少敵多,以強擊弱,驅潰攻主,故擋者無不潰敗!
隋朝大將軍王楊爽便常常使用這招倒卷珠簾,在突厥人進犯時以少勝多,大敗突厥大軍。與之相比,戰場上的兩萬穢貊騎兵先前不算什麼。
同樣的招數楊爽用之可橫掃突厥,他用之卻未竟全功,魏哲能滿意才怪。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在紮木蘇退回城中之後魏哲並沒有罷休,依舊驅趕著潰兵朝不耐城衝去,一時間甚至連填壕都省了。
因為隨著無數潰兵衝過,不知道多少穢貊人淹死在壕溝之中,竟然硬生生的將壕溝給填平了。
然而他們一無雲梯,而無攻城錘,全靠潰兵手中刀劍自然拿不下不耐城。
在又死了一批人之後,魏哲這才遺憾道:“打掃戰場,明日再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