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日記所透露的信息,現在“域”裡麵還剩下她和她媽媽兩個伴生物。而她媽媽正被鎖在某個房
間之中二隻要找到這個伴生物,再設法引引到女孩所在的房間中,那麼這個域的存在,或許就能隨之
瓦解。
“但還有兩個問題。”楊不棄沉思片刻,搖了搖頭,“首先,怎麼確定當伴生物自相殘殺到隻剩最後
一個時,域就一定會崩環?其次,就是伴生物本身的風險問題”
小女孩雖然沒有直接對他們動手,但從當時追殺徐徒然的氣勢來看,若是正麵硬剛,他們大概隻
有早死和晚死的區彆;而她的媽媽,不僅已經吞噬過另一個伴生物,而且還很“不聽語……
根據楊不棄的經驗,這種連可憎物的話都敢不聽的伴生,要麼就是比較蠢,要麼就是比較強
他更傾向於後者。
另一邊,徐徒然垂眸思忖片刻,緩緩開口:“你的第一個問題,我不能給出確定回答。但從目前掌
握的情報來看,那個可憎物"顯然是在極力避免“伴生物自相殘殺到隻剩一個這種局麵出現。反過來
想,這事一日發生,對它來說肯定不利。”
“單從這個角度來說,我們就有嘗試的必要。’
讓敵人不舒坦就是讓自己舒坦,徐徒然的想法就是這麼簡單粗暴。
“至於如何降低風險的問是題
徐徒然陷入了沉默。
楊不
他有理由懷疑,如果自己不提這點,她可能完全不會去思考類似的問題。
不,按照徐徒然的一貫作風。若是真到需要引誘兩個伴生物自相殘殺的那一刻,她搞不好會
直接拿麵小旗在“媽媽"麵前舞,一麵舞一邊叫,“需要吃飯的這邊走
楊不棄被自己的想象逗得哭笑不得,忽聽徐徒然“誒”了一聲。
對了,那個梅花公寓的走道標記,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她問另外兩人,話題一下飛得老遠,“那
個東西很難嗎?”
楊不棄愣了一下,瞬間明白了徐徒然的想法,眼睛倏然一亮。一旁蘇穗幾亦是微微瞪大了眼
“你的意思是?”
我記得在梅花公寓裡,那個什麼標記一觸發,整個樓道就被封起來了是吧?"徐徒然比比劃劃地
跟他們描述,“裡麵還有很多岔路……那些岔路可以去掉嗎?就保留一個封閉的空間,把伴生物困進
去,讓她們自己在裡麵"
·…這我不清楚。”蘇穗幾微微張大了嘴,“那標記實際是我一個同伴的能力產物。他現在也在這
域裡,如果想要製作應該是不難的"
但具體的效果,這個她真的沒法保證。得由那人親自來試過才知道。
一那麼現在問題來了,他們該上哪幾去找人呢?
我記得你們內部應該是配有專門的應急電話吧?“楊不棄看向蘇穗兒,“那東西也沒法用了?”
“能用的話我至於用腳找這麼久嗎?“蘇穗幾沒好氣地看他一眼。
事實上,她之前試過。那機子倒是還有電,也能撥打電話,然而電話接通後,機子那頭傳來的卻
不是同伴的聲音,而是若有似無的呢喃與古怪的笑聲。電話剛掛掉房間外麵就傳來了詭異的響動,把
她嚇得當場跑路就這,誰還敢試第二次。
徐徒然聽到她這描述,倒是很有嘗試一下的衝動。隻可惜蘇穗兒因為擔心自己被“它時上,跑路
的同時連應急電話都扔了。徐徒然無奈,隻能作罷
徐徒然:"
她靠著沙發垂頭思索一會兒,忽然開口:“再次確認一下,這個域裡麵目前還算是活人的,隻有能
力者了對吧?”
“從筆記本裡的記述來看,是這麼口事。”楊不棄點頭,“那本子裡寫的都是真話。”
起碼從小女孩的角度來看是真話。
“行。"徐徒然坐直身子,“那我有一個找人的辦法。就是可能有點費事。”
迎著蘇穗兒詫異的目光,她緩緩開口:“首先,怪物不會關門,對吧?這點日記本裡的內容也證實
了。這也就意味著,當怪物從房間裡橫穿而過,如果沒有人去關門,那麼那個房間前後相連的房間都
不會變。”
,
楊不棄微微挑眉,不知為何,心頭又飄上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徐徒然沒有管他,自顧自地繼續道:“所以,我們可以做出這樣一個假設一如果我們有一個怪
物,在它拴著繩子,讓它從這房間往外走。隻要中途沒有遇到乾涉,那麼其他人是可以順著它身上拴
著的繩子,反向找到我們的所在地的。”
“……蘇穗兒費心心理解了一下,狐疑地開口,“聽著是可行的但首先,你得有個怪物。
其次,你還得有根足夠長的繩子。
這聽著就很難實現的樣子嘛!
蘇穗兒一本正經地反駁著,誰想話剛說完,就見到徐徒然取下了一直帶在身上的斜挎包。
那包裡有幾個用銀色色紙包著的東西。蘇穗幾之前也注意到了這些,不過沒怎麼管,這會兒見徐
徒然開始手動拆除包裝,不由冒出一腦袋問號。
徐徒然速度很快,很快就拆出了兩件東西一一個是有著長長頭發的布娃娃,另一個,則是染著
血跡的拍立得。
蘇穗兒:???”
“這個拍立得,每拍出一張照片,就可可以生產出一個女鬼。”
徐徒然一本正經地拿起相機,語氣誠懇得仿佛是在做推銷,“而且楊不棄曾說過。這個拍立得本身
等級就不高,生產出的女鬼更弱。對於能力者來說,應該非常好對付。萬一中途被吃了,也不心疼。”
拍立得:
徐徒然說完,又拿起了旁邊的長頭發布娃娃:“而這個娃娃一彆看它平平無奇,但它實際有個得
天獨厚的優點。它的頭發,是可以無限生長的。”
蘇穗兒:
不,我並沒有覺得它亞平無奇。這玩意兒等級明顯比我還高好嗎
蘇穗幾因為布娃娃的出現而本能地感到緊張,另一邊,徐徒然又煞有介事地掏出了從楊不棄房間
裡順出來的名片。
“至於這個,可以用來寫一些提示,方便看到的人行事。上麵不是還有火炬標誌麼?也更有說服力
一些。至於該用什麼東西來寫,這恩”
首先,必須排除那些古怪的紅筆。問題是,除此以外,他們手邊也再沒其他合適的書寫工具,總
不能在那麼小又那麼滑的名片上寫血書吧
徐徒然思索片刻,忽然起身走到房間一側,打開房門看了看。
隻見先前被楊不棄塗在門把手上的“毒藥”,此刻依然亮著瑩綠色的光芒,十分顯眼。
徐徒然
她默了一下,轉頭看向楊不棄:“那個,楊先生…"
她用了敬語。
她居然用了敬語。
楊不棄的心臟瞬間懸了起來。
“我記得你說過,這個毒藥隻對怪物有用,對吧。"徐徒然若有所思地說著,轉頭衝他笑了下。
配上天生精致的五官,笑得還挺好看。
楊不:
在這一刻,他突然就很能體會那些靈異物品的心情了。
十分鐘後。
另一個房間內。
安耐雙手一個用力,將麵前男人的脖子硬生生地扭斷。男人翻著眼晴倒在了地上,胸前的長長血
管宛如象鼻般拍在地上,開始一點點地萎縮、乾涸。
安耐喘息著閉了閉眼,朝著對方雙手合十鞠了一躬。轉身快步走向下一個房間一下一扇門,也
是虛掩著的。這讓他的心頭微微一跳
又是怪物這個地方,難道就沒有活人了嗎?
他小心翼翼地推開房門,發現裡麵空無一人,方長長鬆了口氣
他已記不清自己和同伴們走散多久了。每一次開門,都伴隨著巨大的驚嚇或者失落。不斷循環的
房間內,仿佛隻剩自己一人在不斷轉來轉去,希望不斷落空,疲憊與隱秘的恐懼如藤曼般滋長。
他知道在這空間裡沒有進食的必要,但在看到放在桌上的啤酒時,還是打開了喝了一口。喝到一
半,忽聽背後的房門傳來哢噠一聲響
門把轉動。
有東西在開門。
是人鳴?還是怪物?
安耐的心懸了起來,立刻放下啤酒,悄悄地靠牆躲在了門口,屏息凝神。
門被推開了,一抹身影爬了進來。
沒錯,是爬安耐望著那扭曲的肢體,滿滿的失望再次湧了上來。
不是人類。
然而他很快就察覺出了不對。
這個地方的怪物,製式都很統一的。看著和活人差彆不大,就是身上會多出一到兩根血管沒
見過這種濕漉漉在地上爬的款啊。
而且這個,好像很弱的樣·…
安耐微微蹙眉,抱著進一步觀察看看的想法,稍稍湊近了一些
然後他就愣住了。
因為角度問題,他能清楚地看見,那女鬼的頭發上,似乎還連著什公似乎是一根線?順著它
臟汙的頭發垂下來,在它身後拖出長長的一條痕跡。
這個不是重點。
重點是,那線上還掛著幾張紙片。
紙片拖在地上,每個之間都隔著一小段距離,像是過節時人們掛起的彩旗。每張紙片上還都寫著
幾個字,綠油油的。安耐視力不太好,眯著眼辨認了一會兒,表情變得更微妙了。
隻見那幾張紙片上的字,串連起來,恰好是一句話。
彙合請順此線走。
活人不騙活人!
安而耐…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