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承澤接過徐武遞過來的虎符,重新裝進錦囊,塞回自己的懷中。
當他的目光重新投向徐武的時候……
徐武雖然心裡不太情願,可畢竟聖旨和虎符俱在,容不得他區區一個大將軍抗旨不遵。
“還望王爺恕罪。”
“大梁朝曆來就藩的宗室親王,除了如今的睿親王,其餘親王鮮少有就任軍中主帥一職,末將方才多有得罪了。”
徐武說完後,再次朝著梁承澤單膝下跪請罪。
梁承澤心裡並沒有怪罪徐武,畢竟這三百年來,大梁封地就藩的宗室親王,大都隻是名義上的軍隊老大。
真正在戰場上領兵打仗拚殺的,還是那些靠自身實力,真刀真槍打出來的高級將領們。
想到這裡,梁承澤再次將徐武扶起來,十分大度地揭過了方才那一點不愉快的經過。
“徐大將軍不必擔心,本王不是那小肚量之人。”
“事關軍中大事,徐大將軍謹慎些也是必然的,換做本王也同樣是如此做法。”
“況且本王剛接手北燕軍務,很多情況都不了解,往後還得多仰仗徐大將軍的幫助。”
梁承澤說完,朝著徐武雙手抱拳,以示敬重。
徐武眸光微閃,心中暗歎這燕親王竟有如此雅量,禮賢下士?
這般看來,眼前這個還未及冠的王爺,品性倒也不算糟糕。
隻是不知道對於行軍打仗之事,這位小王爺又了解多少呢?
隻希望彆是個不聽勸,一意孤行之人才好?
徐武此時的心中,有些擔憂。
……
此時,在大梁的另一個州府上,
同在大梁北邊疆域的雍州府,睿親王在自己封地的睿親王府上。
宣帝身邊的一名暗衛,正揣著一道密旨,出現在了睿親王梁安睿的書房裡。
梁安睿此刻正跪在地上,聽著暗衛宣讀他父皇的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大梁北境如今危機重重,朕居宮中實難及時了解北境各州府的實況,奈何北真國戰力強悍,朕不得不命朝中重將重兵把守北境,但最近聽聞東袁國似乎暗中有異動,令朕心中多有憂愁,恐三百年前悲劇再生…
故朕特下旨任命皇嫡孫梁承澤,就藩北燕封地後,擔任北燕府的軍中主帥一職。奈何朕心依舊憂慮,一則皇嫡孫不日即將前往北真和親,二則皇嫡孫不曾有領兵作戰的經驗,故朕還須得另作安排…
今特派遣暗衛將此密旨送往北境雍州府睿親王府上,將北燕府另一枚虎符交到睿親王手中,即日起任命睿親王梁安睿為北燕府軍隊的暗帥,軍職在主帥梁承澤之上,可掌北燕府所有軍權,特殊時期睿親王可行使暗帥權力,欽此。”
“睿親王,接旨吧。”宣讀完了密旨,暗衛就把聖旨交到了梁安睿手上。
“兒臣接旨。”梁安睿打開了聖旨,將裡麵的內容認真看了一遍,這才真的確認了這件事情。
暗衛見睿親王看完了手中的聖旨,就從懷中掏出了一個錦囊,裡頭裝的正是宣帝命他交給睿親王的虎符。
“王爺,我朝自三百年前一事後……”
“軍中統帥的虎符便改成了明虎符和暗虎符,這些您作為雍州府的主帥,定是知曉的。”
“如今陛下特命卑職,將北燕府的暗虎符交到您的手中。”
“臨行前,陛下特意叮囑了卑職幾句話……”
“若是北燕府發生變故,允王爺您享有便宜行事之權,一切事情皆可先斬後奏。”
“不知卑職這般說,王爺可能明白陛下的心意?”
暗衛說完,仔細觀察著梁安睿臉上的神情,回去後好回稟給宣帝。
梁安睿伸手接過了暗衛遞過來的暗虎符,麵無表情地微微頷首:“本王明白。”
暗衛見看不出來什麼,便告退離開了。
望著暗衛離去的背影,梁安睿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
過了一段時間後,梁安睿恍然回過神來。
他拿起那枚暗虎符,將它與那道密旨一起放進了一個帶鎖的暗櫃裡。
……
另外一邊的北燕府軍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