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陳驚羽笑了笑,卻沒有接過的意思。
“日前卑職病重,大人幫卑職請了郎中,看病的銀子卑職還沒給你。”
“請郎中隻花了十兩。”
聞聲,謝崇年明顯一怔,他搖了搖頭,從袋子中取出了十兩銀子收好,再次遞了過來。不過陳驚羽還是沒有接的意思。
謝崇年皺了皺眉頭,剛想張嘴。
“卑職初來乍到,想用剩下的二十五兩請旗中的兄弟去望春樓中吃上一頓花酒。”
陳驚羽再道。
一聽這話,謝崇年明顯愣了一下。
他隨即上下打量了一番陳驚羽,好似重新認識了一下這個剛剛被下放到詔獄的下屬。片刻,謝崇年笑了起來。
“我有點喜歡你了。”
說著,謝崇年將銀袋子重新裝進了衣懷中,負手等待。
約麼一盞茶的時間,下了二層的兩個獄卒重新上來,路過陳驚羽身側的時候這一胖一瘦兩個獄卒還特意多瞄了他幾眼。
佟虎的死狀乾脆利落,下手極其狠毒,縱然是鶴頂紅一錘定音,但能夠割斷一個八品武夫的脖頸這本身就是個奇跡。
不過陳驚羽還是敏銳的注意到,兩人在和謝崇年交談的時候輕輕的搖了搖頭,好像傳遞某種不想叫他知道的信息。
陳驚羽沒說話。
倒是這一胖一瘦兩個獄卒對他頗為客氣,尤其是在聽到謝崇年說要請他們去望春樓的時候一個個更是喜笑顏開。
“馬六!”
“騰五!”
兩人嬉笑著抱拳,陳驚羽回了禮。
高個精瘦的叫馬六,原名是馬子城,而騰五本名則是騰忘川,之所以用諢號,乃是因為大申各地的詔獄中有嚴格的人員部署。
偌大皇朝中有七郡一百三十二城,每一座城中都有類似的詔獄,根據城池的規模不同,詔獄的規模也不同。
而陳驚羽所在的詔獄乃是最末等的人字詔獄,隸屬謝崇年這位小旗官管轄的錦衣看守則有七人,分彆由一到七號排位。
而陳驚羽則是陳七。
他笑著拱了拱手,沒多話,反倒是胖乎乎的騰五擠著一張笑臉,幾人還沒出詔獄門口便湊了過來,比劃了個大拇指。
“陳七兄弟,功夫可以啊,那佟虎的死狀咱家兄弟瞧過。縱然是抹了毒物,見血封喉,你的那一刀也乾脆利落。”
“如今又請咱們兄弟去望春樓,倒是叫兄弟破費了。”
藤五擠著一張胖臉,喜笑顏開。
望春樓是他們所在的望江城中數一數二的青樓,並非是那等底層百姓常去的勾欄,望春樓卻是正兒八經的消金窟。
幾人著錦衣,挎腰刀,朝廷登記造冊的錦衣衛,雖然每月的月例銀錢不菲,但身為武夫,日常的消耗便是一筆龐大的數字。
縱然他們是最末等的看守,日常的月例也有五十兩之多,但逛一趟望春樓少說也要十兩起步,如今有人請客,自然是喜事。
陳驚羽笑了笑,樂得和馬六藤五搞好關係。
“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