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無極雙眼中的火焰要實質化,他狠狠地瞪了西門吹雪一眼,轉身大步流星地朝著地牢的入口走去。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繼續給我找!”
西門吹雪不爽,不就是一個新捕快嗎?用得著這麼大動乾戈?但趙無極的命令他不敢不從,隻能硬著頭皮,帶著手下的兄弟們,再次在地牢中搜尋起來。
李尋歡帶人進時碰上一臉怒氣的趙無極:“趙大人,知府大人到了!”
“趙表弟!”
趙元霸掛著官場標準的微笑,眼中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寒意。
仿佛沒有看到地牢中的血腥和混亂:“表弟,你這是在做什麼?怎麼地牢裡亂成這樣了?”
兩人是表兄弟關係,同屬趙家血脈,但一個在京城,一個在江東,喊一聲表兄弟過於勉強。
趙無極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迎了上去:“衛所出了點事,所以才弄得如此狼狽,讓知府大人見笑了。”
“叫什麼大人,咱兩都是自家人,表弟不必如此客氣。死了多少人?可有傷亡?”
趙無極臉上搔得很,受聖上之命來此,第一天就碰上這事,偏偏還發生在自己管轄的衛所,這讓他如何向聖上交代?
他心中暗自懊惱,但麵上卻不敢表露分毫,隻能賠笑道:“不過是一些小混混,死不足惜,倒是讓知府大人擔心了,真是罪過。”
趙元霸拍了拍趙無極的肩膀,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說起來六扇門還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讓人喘不過氣來。行了!彆愁著臉,我請你喝一杯!借酒澆愁了!”
趙無極眼下一團亂,沒心情喝酒,拒絕了他,但趙元霸卻似乎並不打算就此罷休。他一把拉住趙無極的胳膊,笑容滿麵地說道:“表弟,走吧,彆婆婆媽媽的,就當我給你賠罪了,行不?”
趙無極隻能吩咐西門吹雪和李尋歡兩人留下來收拾殘局,自己則隨著趙元霸前往了附近的酒樓。
陳驚羽蹲在馬車附近,見趙無極和人上了馬車後,不近不遠地緊跟著馬車。
馬車內部隔音極好,陳驚羽隻能隱約聽到一些模糊的交談聲,根本無法聽清他們具體在說些什麼。
馬車行駛了一段距離後,停在了一家酒樓的門口。趙無極和趙元霸先後下了馬車,走進了酒樓,要了雅間,侍衛分散在附近值守。
陳驚羽乾脆爬上酒樓對麵的屋頂,酒樓內燈火通明,視野正好能看清酒樓內的一切。趙無極和趙元霸相對而坐,桌上擺滿了美酒佳肴,但兩人的神情卻並不輕鬆。
趙無極不時地看向門口,著急想走。而趙元霸則把玩著手中的酒杯,一杯杯灌他酒,陳驚羽餓得前胸貼後背,但此刻也沒心思去找吃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酒樓內的動靜。
黑衣首領不見人,應是留在了衛所,一個時辰後趙無極借辭離開,趙元霸坐在雅間,不到一炷香,一個人又進了雅間。
陳驚羽定睛一看,那男人身形如牛,一道刀疤橫在他臉上。
這人沒見過。
兩人似乎早已約定好,刀疤男來後,直接坐在了趙元霸的對麵,也不客氣,拿起桌上的酒壺,自斟自飲起來。
陳驚羽腳趾輕點躍到酒樓旁的一棵大樹上,借著茂密的樹葉隱藏身形,聽見刀疤男說:“事情已經辦妥,那些罪犯已經全部解決,沒有留下任何活口,我要的東西呢?”
“你哪來的臉和我提條件,我交代你的事你也沒辦好!你竟敢跟我談條件?”
趙元霸麵色一沉,手中的酒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酒水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