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戟紋路感應到危機再次發燙,但暗金血管已經蔓延到脖頸。
“接著!“趙老頭甩出個青銅酒壺。
祁風淩空接住灌了一口,濃烈藥香混著血腥味衝入喉管,即將失控的暗金血管竟暫時安定下來。
他趁機並指劃破掌心,以血為引在車頂畫出玄奧符紋。
越野車在群鬼嘶吼中衝出巷道,後視鏡裡沸騰的積水突然凍結成冰。
祁風看著後窗上霜花組成的鬼臉圖案,知道這隻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漢奸手中的青瓷茶盞裂開蛛網紋,監控屏幕裡三十五道血咒同時湮滅的瞬間,他頸側鱗片狀胎記泛起幽藍光澤。“張老板養的都是廢物。“指尖敲擊著黃花梨木桌麵,八枚青銅虎符在震動中拚合成完整兵鑒,“通知黑市拳場的雷炮,該他償還三年前的人情了。“
倉庫頂棚垂落的鎢絲燈忽明忽暗,三十六個地下勢力的話事人投影在斑駁牆麵上。
穿唐裝的毒師摘下金絲眼鏡,鏡腿在桌麵敲擊出某種古老暗號:“那柄戰戟我要先泡三天藥池。“屏幕另一端傳來鐵鏈晃動聲,兩米多高的壯漢撕咬著生牛肉含糊道:“老子要把他脊椎抽出來當癢癢撓。“
祁風蜷縮在出租屋角落,暗金血管在皮膚下突突跳動。
趙老頭給的藥酒還剩半壺,此刻卻像灌了鉛般沉重。
他扯開纏滿繃帶的左臂,昨夜被血色蜈蚣咬傷的創口正在生長出細密鱗片。“玄黃化加速了“冷汗順著喉結滑落,在鎖骨處的戰戟印記上蒸騰起白霧。
三百米外的便利店裡,王警官盯著監控屏幕瞳孔驟縮。
十七輛改裝越野車正從不同方向駛向老城區,車載掃描儀的紅外成像顯示,每輛車裡都坐著至少三個能量波動異常的武者。
他摸向配槍的手突然僵住——後頸不知何時貼上了冰涼刀鋒。
“特殊事務科第七條規定。“塗著紫色指甲油的女人俯身輕笑,吐息帶著曼陀羅花香,“凡涉及上古神器的案件“她刀尖挑走警官證插進自己領口,“由我們接管。“
祁風猛然睜眼時,天花板上的節能燈管正在爆閃。
玄黃戰戟在衣櫃裡發出蜂鳴,這是三年來從未有過的預警。
他撐著洗手台起身,鏡中人影的瞳孔已變成爬行動物般的豎瞳。
自來水衝在滾燙的皮膚上瞬間汽化,整麵鏡子突然覆蓋霜花——與昨夜巷道裡相同的鬼臉圖案。
漢奸站在跨江大橋的鋼索上,唐裝下擺浸在江霧裡。
他手中把玩的青銅羅盤指針瘋轉,最終指向老城區某棟六層公寓。“找到你了。“嘴角咧開的弧度超出人類極限,暗紅信子掃過齒間,三十枚植入皮下組織的定位芯片同時亮起紅光。
祁風抓起藥酒仰頭灌下,灼燒感從胃部炸開的瞬間,戰戟紋路迸發的金光擊碎了洗手間瓷磚。
整棟樓的地基突然震顫,鄰居罵罵咧咧的抱怨聲戛然而止——所有聲控燈集體熄滅的刹那,他聽見百米外橡膠輪胎摩擦地麵的尖嘯。
衣櫃門轟然洞開,玄黃戰戟懸浮在金色光暈中。
祁風握住戟杆的右手瞬間皮開肉綻,鮮血還未落地就被蒸成血霧。
他撞開窗戶縱身躍向天台,身後出租屋的防盜門已在等離子切割器下化作鐵水。
黑暗中有弓弦震動,三棱箭簇旋轉著撕裂雨幕。
祁風反手揮戟格擋,碰撞產生的火花照亮下方巷道——十七道戴著惡鬼麵具的身影正在牆麵上飛簷走壁,領頭者肩抗的充能巨斧已泛起猩紅微光。
“還剩兩成戰力“他抹去嘴角滲出的黑血,戰戟尖端在空中劃出燃燒的古老篆文。
心臟位置的印記突然收縮,劇痛讓眼前閃過青銅書簽的虛影。
恍惚間似乎聽見段瑤的驚呼,戰戟釋放的金色波紋竟比往常黯淡三分。
漢奸的身影出現在對麵天台,手中羅盤投射出三維戰術地圖。
他望著苦苦支撐的祁風,從唐裝內袋掏出血玉葫蘆。
當第十七顆骷髏頭從葫蘆口鑽出時,城市上空響起了防空警報般的詭異嗡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