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抬頭,目光如炬,上下打量著左亮玉,眼神中既有審視,又帶著幾分期許。
他深知,能得女兒如此推崇之人,必定有過人之處。
稍作停頓後,他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有力:“無需多禮,你在戰事中的表現,我有所耳聞。
你能在關鍵時刻保持冷靜,出謀劃策,幫助我女兒化險為夷,這份沉穩與機智,實屬難得,真乃後生可畏啊。”
左亮玉再次謙遜地回應:“家主過獎了,左某不過是順應形勢,做了些許該做之事。
若不是南小姐指揮有方,以及南家諸多助力,左某斷難有成。這份功勞,理應屬於南家全體。”
南牧輕輕點頭,臉上浮現出一抹讚許的笑容:“嗯,你能如此謙遜,不貪功自傲,很是難得。
既然如此,那你便好好乾,日後南家定不會虧待於你。隻要你忠心耿耿,為南家效力,榮華富貴必不會少了你的。”
此言一出,眾人皆知,這是南牧給出了極為厚重的承諾。
要知道,上一個被南牧如此承諾之人,便是如今鎮守一方重要關隘的關門守將馬岱。
他早年隻是一名普通千夫長,卻憑借自身能力與南家的栽培,短短數年間便晉升為一方守將,手握重兵,威風凜凜。
左亮玉聽聞,心中滿是感激。他深深地看了南韶儀一眼,那眼神中既有敬意,又有感激。
隨後,他轉身回到自己的坐席。
南牧飲了一口茶,眉頭微皺,疑惑地問道:“不是還有一個叫張鄴的嗎?怎不見你引薦過來?
你之前對我提及此人,可是滿口稱讚,我還以為今日能得見一番。”
南韶儀微微一歎,神色間流露出一抹淡淡的遺憾:“父親,張鄴……他已經離開了。”
“離開了?”南牧驚訝地放下手中茶杯,眼神中閃過一絲詫異與不解,“為何突然離開?可有什麼緣由?”
南韶儀輕咬嘴唇,搖了搖頭:“女兒也不清楚具體原因,方才得知此事時,我也頗為驚訝。本想將他帶來見您,未曾想……”
南牧聽聞,臉色微微一沉,語氣中帶著幾分不悅:“哼,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真是無禮。
當我南家是什麼所在?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此種人才,不要也罷。”
南韶儀聞言,心中雖有不同看法,但麵對父親的威嚴,她也隻能默默低下頭,無言以對。
她心裡明白,張鄴的離去確實有些突兀,讓人難以理解。
此時,一旁負責招呼賓客的管家南啼正小心翼翼地為其他賓客斟酒。
他雙手穩穩地托著酒壺,眼神卻不由自主地飄向這邊的談話。
聽到大小姐和家主的對話,他心中猛地一緊,手中的酒壺竟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酒水灑出了一些。
他慌忙穩住,心中暗自叫苦:“壞了,看來之前嫌棄門客住所條件差,那與他爭辯的小子就是張鄴了。
這可如何是好?要是被家主知道我此前對他的怠慢,定不會輕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