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嘶力竭的一聲,在山上響起回音,九灣村裡已為數不多的土狗全開始叫。
一時間,山下犬吠,山上豬鳴,然後就見這野豬翻騰來去後,終於,它斷氣了。
這過程裡,莊健動也不敢動,呼吸都不敢。
樹上掛著的譚飛更是牢牢抱緊枝乾,唯恐野豬再往老樹上撞,給他這根枝丫撞斷。
見野豬不動了,莊健雙手抓緊長矛走出去,每一步都走得很小心。
譚飛道:“估計死透了。”
“臥槽……”
莊健一屁股坐在地上,愣愣地看著野豬屍體,還有那三支紮在野豬眼睛裡的箭,又說了一聲:“臥槽!”
“行了,”譚飛道,“過來幫我。”
“哦,哦!來了!”莊健回過神來,立馬叫道,跑過去幫忙。
譚飛比莊健要好得多,畢竟在戰場上經曆過真正的槍林彈雨,這點程度,他還算冷靜。
但是他的衣服勾在了上頭,否則他早跑路挪位了。
等譚飛落地,莊健問:“行啊,譚飛,你這上樹的功夫一點沒落下!”
“你以為呢。”譚飛接過他手裡的長矛,朝野豬走去。
九灣村都是山,都是林,所以他們村裡的小孩每個都是上樹能手,他也不例外。
還小的時候,他天天在山上跑,那會兒除了莊健,他還有幾個一起玩的比較好的。
在這一群本來就爬樹厲害的小孩裡麵,譚飛的爬樹技巧又是數一數二的。
後來參戰,他這上樹本領在雨林裡可發揮了不少用處,為此還得過榮譽。
如果能堅持到戰爭結束,他一定會被授功,還會被提拔。
可惜,他沒能堅持到。
現在,還年輕的身體加上一直沒忘的上樹技巧,再加上部隊裡練出來的身手,他這爬樹的本領隻能比以前更強。
譚飛抓著長矛在野豬的屍體跟前試探,然後把長矛還給莊健:“等天亮了,我們下山找人抬下去吧。”
莊健這才抬起眼睛,上下左右,正式打量譚飛:“譚飛,你小子行啊,這一頭野豬,就,就讓你一個人給趴下了?”
“這還行?”譚飛掂了掂手裡的弓箭,“就這玩意兒給我,我已經灰頭土臉,給掛樹上都動不了了,差點死了。”
要是他現在手裡又把獵槍,哪裡用得著這麼狼狽!
莊健嘀咕:“不是,你還給我裝上了……”
譚飛懶得和他抬杠,轉身進屋:“野豬擱那兒吧,在那一晚上也沒啥。”
莊健看著他進去,再低頭看了看手裡拿著得這根長矛。
“瞧給我嚇的,結果我著急忙慌拿來得這根長矛也沒啥用,沒派上半點用場。”
他往旁邊一擱,回來後繼續喝酒。
喝著喝著,開始高興起來。
“譚飛,你說村裡人明天知道了,得驚訝成啥樣?你一個人,三箭就給這野豬拿下來了!哈哈哈,我都等著要看他們那嘴臉了!”
譚飛倒是半點在意都沒有的。
他就是想著,今後這漫漫長夜,他在這當巡山員,得多枯燥無聊。
他當初攢了很多錢,好歹還買了個收音機。
而且,很多地方已經有電視機了,不僅是黑白的,他還在一個地方看到過彩色的。
這會兒,啥也沒有。
不過他可以趁著自己年少,多買點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