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舉……”羽原默默吐出一個詞。
而這個詞放在大蛇丸這裡,簡直充滿了血腥味。
“號碼呢?”大蛇丸問道。
這時候羽原已經拆開了紙簽,於是他將上麵的數字展示給了對方,“97。”
“97,某種意義上來說,你運氣不錯,但更大程度上……你還真是不走運。”
什麼意思,難道羽原抽到了什麼格外稀有的東西麼,而稀有的東西卻並不代表著好東西?事實卻是如此,不同的編號其實代表著不同的劑量,97明顯是一個大劑量,基本上可以簡稱為“致死量”。
隻見大蛇丸取過一個大號注射器,這東西羽原隻在體驗鄉村生活的時候在獸醫治療某種憨態可掬的哺乳綱偶蹄目生物的時候見過,注射器裡麵充滿了一管淡紫色的液體……這東西怎麼看怎麼讓人覺得詭異。
羽原下意識的想要逃離,但是在大蛇丸的注視下,他發現自己根本動都不能動,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大蛇丸將那一針筒危險液體推入自己體內。
直到大蛇丸完成注射,羽原依然維持著舉著手臂的姿勢,他雙眼盯著那個針孔,整個人不由得變得格外緊張了起來。
羽原甚至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了起來,而稍稍過了一會之後,居然一切正常。咦,好像也沒什麼特彆反應……
他剛產生這種樂觀的想法,可下一刻,難以言喻的劇痛就從他身體的每一個細胞中傳來。
撕裂,膨脹,針刺,重擊……
在劇烈且複雜的痛苦打擊下,羽原整個人就這麼癱倒在地。強烈的痛感讓他想要嘶吼,但收緊到近乎石化的臉部肌肉、死死咬合住的頜骨又生生讓他把到了嘴邊的聲音憋了出去,隻剩下了沉悶而連續的不斷嗚咽。
人可以試著承受來自外部的痛苦,但這種根植於自己身體最深處的痛苦卻根本無從抵抗,僅僅兩分鐘之後,羽原就徹底失去了意識。
就像他曾經經曆過的那一次一樣,漆黑而漫長的夜似乎再度降臨了……
好吧,其實並沒有降臨。等到羽原再次醒來的時候,他身上的那種劇痛已經消失掉了,隻剩下了重度的酸澀和疲勞感。
羽原試著抬起頭來,發現就連這簡單的動作都有些困難。
“當啷!”
隨著他輕輕活動身體,一聲聲清脆的撞擊聲隨之傳出。羽原感覺有些奇怪,他稍稍觀察了一下,然後發現自己此時正躺在一個人形的“鐵殼子”裡。
“令人難以置信,你居然真的活了下來……恭喜你,試驗似乎成功了。”
一個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羽原勉強挪動身體,他一點點的向後移動,直到靠上了後麵的牆壁,身體有了支撐之後這才緩緩半坐起來。接著他發現了自己對麵有一個巨大的方形鐵籠子,籠子裡麵有一張椅子,椅子上坐著一個人。
剛剛說話的正是這個人。
從身形上判斷,那應該是一個小孩,他身上“穿著”那種精神病院用的束縛袋一樣的東西,整個人被牢牢地捆綁在了那張椅子上,就連眼睛部位都蒙著一層畫著不知名術式的眼罩,而椅子周圍的地麵上則是繪製著一圈圈範圍更大的陣法。
這裡並不是羽原先前所在的大蛇丸的實驗室,而是另一間更大的牢房。
“時間過去多久了……”
說話的時候,羽原發現自己的聲音格外沙啞艱澀。
“你在這裡掙紮了大概七天時間。”對方說道。
似乎因為很久沒跟人說話了,那個孩子的聲音裡帶著點歡快的感覺。
“你……眼睛看得見嗎?”
“當然看得見。”
“所以……我身上究竟發生了些什麼?”
“發生了些什麼?我想想……就像是以前的那些實驗體一樣,你身體不斷的扭曲膨脹,直到變成五六米高的怪物,然後“嘭”的一聲爆炸開來,嗯,正常流程應該是這樣的,不過很顯然你活了下來。”
那孩子饒有興致地說道,“磁遁忍者,你的能力救了你的命,當你已經無法抑製自己身體上的劇烈變化的時候,你本能地發動了自己的能力——用一層層的鐵皮將自己完全束縛了起來,當時的情況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經過對方的提醒,羽原這才發現原本自己身處的位置應該也有那樣一個大號鐵籠才對,就跟那個孩子一樣,他也是被關在同樣的籠子裡的。
但此時這個籠子的大部分已經消失不見了。
再看看地上留下的人形鐵殼子,他能想象究竟發生了些什麼……他不是躺進了鐵殼子裡,而是在失去意識的時候控製著鐵籠化作了鐵殼、將自己包裹了起來。
就像給炸魚裹上麵衣一樣……挺粗糙的形容,但無論如何,自己還活著,這就是最大的好消息了。
“最後一個問題,小朋友……你是誰?”
“我?我沒有名字,要說身份的話……
跟你一樣,隻是大蛇丸的一個試驗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