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徒兒去到吳家問了一圈,並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消息,隻知色空當時喝醉了酒,去往了鎮上。”
武行者垂著腦袋,將此番收集而來的消息,事無巨細的告訴給了老和尚。
而老和尚,也就是善仁方丈,待聽完他的彙報後,手中不斷敲著的木魚,頓時戛然而止。
“蠢笨!”
慈眉善目的善仁方丈,突然冷聲開口。
此情此景,若是叫那些招娣鎮的百姓看到,定會驚掉大牙。
要知道善仁方丈,可是出了名的大善人,不僅為人和善,而且還胸有大愛,經常接濟遭難的百姓。
可就是這麼個人,如今竟從他的嘴中,蹦出了一聲喝罵。
“招娣鎮遍布三家菇師,又有我廟弟子,若我兒真在鎮上失蹤,早就被找出來了。”
“彆人說什麼,你就信什麼,你的腦袋何時能夠靈光一些?”
善仁方丈神情淡漠,語氣帶著幾分失望。
“師父的意思是……”
“吳家那群菇師撒了謊,騙了徒兒?”
武行者聞言,不由得撓了撓頭。
“非也。”
“或許不止是吳家,王家和言家,也許同樣撒了謊。”
“這三家同穿一條褲子,若我兒失蹤一事,真是他們某家所為,互相扯謊再正常不過。”
善仁方丈說到此處,搖了搖頭。
“不過為師更傾向於,此事乃是某個菇師私自所為。”
“畢竟三家族長與我廟向來關係密切,壓根沒有道理得罪我。”
武行者聽到這裡,腦海中便不由得浮現出了,那個帶給他深刻印象的小家夥。
若說三家菇師當中,誰最有嫌疑,他隻能想到吳量。
隻可惜那家夥說話滴水不漏,雖有動機,卻無能力,著實不好確定究竟是不是他。
“師父,此番是徒兒辦事不利,沒能帶回色空。”
“請師父賜下懺悔菇,這回徒兒定會仔細盤問,找出幕後賊子。”
武行者甕聲甕氣的開口出聲,提出再去三家走上一遭。
然而他話音剛落,善仁方丈便抬手製止了他。
“不妥。”
“沒有確鑿證據,貿然動用懺悔菇,逼問三家菇師,影響太過惡劣。”
“若是真能問出什麼倒也罷了,但要是沒能問出個所以然,那三家族長豈會善罷甘休?”
“兔子逼急了,尚且都會咬人,更不用說他們這些人精了。”
善仁方丈說到此處,聲音頓了頓。
“此事我已有定奪……”
“正好你文師妹,剛剛講經歸來,已經到了鎮上,屆時此事便交由她負責吧。”
“既然我兒命燈仍在,想來是那幕後賊子有所顧忌,不敢貿然痛下殺手。”
“現如今我兒定是被其軟禁了起來,你隻需看住出入招娣鎮的菇師,莫要放走那幕後賊子即可。”
武行者聞言,頓時眼前一亮。
“文師妹回來了?”
“好好好,有她調查此事,想來要不了多久,便能找出幕後賊子,帶回色空。”
“徒兒這就下去,親自把守鎮口,絕不放走任何一個可疑之人。”
他言罷,便開口告退,轉身離開了禪房。
善仁方丈目光幽幽,口中呢喃自語。
“色空可是老衲,幸幸苦苦播種多年,這才等來的甲等丹田。”
“眼看便能享用,結果竟然不翼而飛了。”
“到底是哪個不長眼的小賊,敢在這個關口壞我好事。”
“若讓老衲知道你是誰,非得把你抽筋扒皮,千人打樁,方解心頭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