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前,這位食郎在儲備糧食的時候,無意間殺了斑羅蛙的幾個孩子。斑羅蛙為報仇雪恨,毀了食郎的幾十年基業,二者因仇恨恩怨糾纏至今,奈何前者無意,不好定罪,後者有意卻情有可原,萬靈山作為方圓千裡唯一的禦獸宗門,他們便年年到咱們這裡來請求主持公道。”
許儘歡滿麵愁容,心力交瘁,“咱們師父被擾的無心修煉,修為停滯百年,你說這可如何是好?”
“……”
李蘭天感覺自己仿佛聽了一段天書。
“食郎全名是?”她問到。
“屎殼郎。”
“你的意思是,屎殼郎推糞球的時候,因為視角盲區把小斑羅蛙壓死了?”
“對!師妹妙哉!”
“……然後斑羅蛙把它的糞球怎麼了?”
“唉,這大饞蛙頭偷吃不說,還用果燈草的種子把糞球掉了包。”許儘歡感慨到,“這大概就是一屎族成千古恨吧。”
“……”
它都吃屎了還騙它
這蛙壞……
李蘭天疑惑不解,“所以為什麼會糾纏至今,這不是仇怨兩兩相抵了嗎?”
聽到她的話,食郎仰頭拍桌,將酒水一飲而儘,胡亂舞動足腳比劃。
意思是,自己把卵產在糞球裡,卵等於孩子,自己的損失的孩子比蛙的多。
斑羅蛙亦是不滿,豪氣雲天飲過酒水,蹦蹦躂躂就要打架。
“師姐,我想到了。”少女突然趴到白衣女修的耳畔,踮著腳道,“這事很簡單。”
許儘歡眉頭緊鎖,“哦?你說?”
李蘭天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隻要讓食郎再殺幾隻小斑羅蛙,使二者死去的孩子數目相等,就達到了真正的公平!”
“……”
一時之間,屋內鴉雀無聲,唯有李蘭天那句“真正的公平”尾音回蕩。
座上的仙翁手臂一抖,懶抬眼皮,眼底神色複雜。
如果他這新收的徒弟今後保持這種處事風格……保準是禦獸宗門的一大敗類。
“李蘭天,你可知萬靈山門規?”
聽到師父開口,少女表情嚴肅拘謹,“善待靈獸。”
“那你怎能讓它們繼續相互殘殺!”
少女瞬間明悟,掏出巨刃,來勢洶洶,“好,那我出手幫他們解決!小斑羅蛙在哪?!差幾條命?!”
“……”
“唉,到此為止。”
仙翁搖了搖頭,大掌一揮,強勁的袖風將少女吹出茅草屋。
屋內,兩隻靈獸的身影亦是逐漸模糊消失。
許儘歡按耐不住,坐在地上捧腹大笑,“哈哈哈,師父,我早就說了。蘭天雖是女娃娃,但火靈根必然性子烈,不適合慈悲道,如今鬨這麼一出,還不是給自己添氣受。”
“我去找沈修言過來吧,他雖然性格惡劣,但心思柔軟細膩,不生殺戮心,說不準他能繼承您的慈悲道呢。”
老仙翁闔目斂息,周身靈氣運轉,玄妙之意渾然天成,“嗯,看來李蘭天的緣,不在你我。她那請香一事,多加留心,去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