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罪?”
傳入耳中的聲音讓慕明日暫時回過神來,抬頭看向高位上的慕紅袖的眼神中多了幾分冷淡的嘲弄。
如今在場的神霄聖宗弟子、長老,有哪個在他根骨修為儘毀後正眼瞧過他。
他們眼裡能看到的就是一個處處比不上林凡,一身妖邪氣息,隻會敗壞神霄聖宗名聲的廢物。
就連曾經最親近的師傅,眼中隻有冷漠,口中隻有謾罵。
哪怕隻是宗門的一條狗,過得都比他更好。
慕明日嘴角微微揚起一抹譏笑,直麵慕紅袖說道:“知罪?你想要我知的是個什麼罪?”
“是五百年前我尚在繈褓時,被你帶回到神霄聖宗收作弟子時沒有及時反抗的罪,還是在福源秘境開啟後,幫助宗門搶奪機緣氣運的我沒有死在秘境中的罪?”
“還是說,你們怕我留在宗門,就算根骨修為儘毀,也會礙著林凡將來繼承宗主之位?”
“你!你到底想說什麼?”
一連串的質問讓慕紅袖滿臉驚詫。
她完全沒想到慕明日竟然會如此言辭犀利的忤逆自己。
就連一旁的寧文嫻都瞪大眼睛,滿臉驚訝的捂住嘴巴。
她更是沒想到慕明日竟然敢當著在場眾人以及師傅的麵說出這樣的話來。
卻隻覺得慕明日根本就是在和自己的同門師弟爭風吃醋。
便愈發覺得此前與妖邪勾結,殺害村民來修煉魔功一事就是慕明日對此懷恨在心,自甘墮落才做出來的。
“嗬···想來高高在上的神霄聖宗宗主已經忘了自己曾許諾,若弟子能從福源秘境歸來,便可繼承宗主之位。”
慕明日從懷中拿出了一塊鐫刻著聖子二字的玉牌,冷笑著說道:“而這塊當初由宗主你親自交給我的聖子令牌,便是憑證。”
“那又如何?”
不等慕紅袖說些什麼,寧文嫻卻在此刻徑直開口喝罵道:“你根骨修為儘毀,早就成了一個廢物,如今又勾結妖邪修煉魔功,你覺得像你這種沾染了妖邪的廢物,有什麼臉麵繼續霸占這塊聖子令牌?”
“你這條癩皮狗還有什麼資格繼任掌門?”
“要我說你就應該死在福源秘境,這樣我們還能當你是為了宗門福祉而犧牲的英雄。”
“師姐,你不要再說了!”
林凡倒是懂得見縫插針,攔著寧文嫻並向慕紅袖開口勸道:“師傅,您就饒了師兄這一回吧,我相信師兄一定是太害怕自己被宗門拋下,又嫉妒我總是得到大家的關心,所以一時間沒能清醒過來才會犯下勾結妖邪,修煉魔功的大錯。”
“小凡,就算為師不追究他之前犯下的各種錯誤,但勾結妖邪修煉魔功乃是正道大忌,你啊,就是太心善了才會招人嫉恨,所以你不用為其求情,今日為師定要讓其受到應有的懲罰。”
慕紅袖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毫不掩飾自己的偏心。
“師傅說的沒錯,小凡你就不要再給這個廢物求情了。”寧文嫻憎惡的瞪著慕明日,直言罵道,“要是讓這個廢物繼續留在宗門,指不定以後還會做出什麼傷天害理,有辱宗門名聲的事情呢。”
“夠了!”
眼看三人之間的爭吵愈演愈烈,慕紅袖隻能再次開口喝止,然後看向慕明日,語氣淡漠的說道:“慕明日,你小師妹說的話雖不中聽···”
“不,我倒是覺得寧文嫻說的話著實振聾發聵,讓我明白褪去舊日枷鎖的,才是真正的我。”慕明日沉聲說道。
雙眼目光則在在場眾人的臉上一一掃過。
隻見眾人根本不為所動。
望向高台。
林凡依舊一副綠茶白蓮花的模樣,寧文嫻則是毫不避諱的怒目圓睜著與他對視,漆黑的眼瞳中充斥著厭惡、憤怒。
再看慕紅袖。
她的眼裡沒有絲毫波動,猶如凍結萬年的寒冰。
“哈哈哈哈···”
“可笑我慕明日今日才幡然醒悟,既然如此,那我便遂了你們的願。”
慕明日滿臉淒涼的笑著,將手中的聖子令牌高高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