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說的都很有道理,但怒發衝冠的西蒙已然聽不見白婭的解釋。
隻相信自己女兒說的。
“你打了她們,她們才會教育你!”
西蒙手指著白婭,唾沫亂飛:“不然她們怎麼不教訓彆人,隻教訓你?定是你做了什麼壞事!”
見西蒙偏向自己,剛還底氣不足的娜拉又挺直了腰板,洋洋得意。
“我想陛下也不會因為你是小孩聽信你的一麵之詞。”
娜拉用餘光瞟向克維德的方向,臉頰迅速泛起緋色。
白婭咬緊下唇,看向一直以看戲態度的克維德,漸漸握緊拳頭。
她知道,這個父親不會管她的生死,不然也不可能把她丟在冷宮五年,不聞不問。
就連菲倫普也靠不住,他不會因為一個認識沒幾分鐘的人去得罪一個伯爵。
哪怕這個人是皇帝的孩子。
眼下唯一能救她的,隻有她自己。
白婭深吸一口氣,開始冷靜分析:“要是按照大叔你的邏輯,是阿婭先動的手,那我給她們造成的傷勢,有她們帶給我的重嗎?她們對我下的是死手。”
白婭的反問,讓西蒙一時間啞口無言。
方才的那一幕他也看到了,皮開肉綻,確實很嚴重。
娜拉瞧見西蒙不吭聲,眉眼有些慌亂。
剛打算提醒,視線冷不丁落在了白婭的臉上。
那不是屬於孩童該有的眼神。
這眼神冷靜、疏離,與孩童天真無邪的恰恰相反!
娜拉突然心生一股懼意。
她感覺她對的不是一個五歲的孩子,而是一個成年的大人!
“你說阿婭栽贓你,可你有四個侍女,而我僅五歲,是怎麼做到把你們都打一遍的?你們站著給我打?你們是傻子嗎?”
“而且阿婭隻打過兩個人,一個用石頭砸膝蓋,一個用額頭撞,頂多片刻的疼痛加青紫。”
“現在你們五個人都說受了傷,到底是誰在栽贓?”
白婭的視線冷冷地掃過一眾人。
娜拉的侍女心虛的不敢與她對視,就連娜拉也忍不住後退了幾步。
她瞳孔驟縮,詫異的看著鎮定自若、伶牙俐齒的白婭。
區區一個五歲的孩子,在這種情況下思維怎麼會如此敏捷?
這小孩到底是誰家的?!
娜拉內心掀起驚濤駭浪,但麵上依舊強裝鎮定。
“我怎麼會冤枉你?我的侍女們確確實實被你打了。”
“那阿婭是用什麼打的你們?”
“樹枝……”
“大哥哥把我救出來的地方都是大樹,隨便一棵都比我的人高,我沒能耐也沒時間去掰斷個樹枝下來。”
白婭步步緊逼,一滴冷汗從娜拉的臉頰滑落。
“你、你從地上拾的。”娜拉吞咽了下口水。
“好,阿婭拾了,那你們五個大人奈何不了一個五歲的孩子嗎?任由阿婭用樹枝打你們?”
白婭歎了口氣:“大嬸,想栽贓我能不能找個說得過去的借口?”
這借口,狗聽了都得搖頭。
娜拉的臉上氣出了七種顏色。
尤其是白婭稱呼她為‘大嬸’的時候。
裝了許久的矜持驟然崩塌,露出了她本來的麵目:“你叫誰大嬸!”
她麵目猙獰,高舉起右手,重重地朝著白婭的臉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