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可不會慣著她,一巴掌接著一巴掌,如雨點般落在周氏臉上,不一會兒,就把她的臉打成了豬頭,高高腫起。
“我給你,我給你”周氏慘嚎了半天,嗓子都喊啞了,實在吃不住打,這才哆哆嗦嗦地把白麵遞了出來。
“剛才是哪隻手推得我閨女,哪隻手打得我媳婦?”林宇把白麵灑在地上,聲音冰冷得如同寒夜的霜雪。
“這隻”周氏剛說完,就見林宇如閃電般抓住她的胳膊,手中刀光一閃,在她胳膊上深深劃了一道。刀下得極有分寸,既避開了動脈,又讓她疼得死去活來。
周氏頓時發出殺豬般的慘嚎。
望著已經昏迷過去的媳婦,林宇心中滿是愧疚。他急忙上前,輕輕攙扶起媳婦,朝著林若若招了招手:“走,咱們回家!”
野雞坨子村東頭,靠近雲峰山的一處小院,雖破舊不堪,卻被收拾得整潔乾淨。院子裡不見一根雜草,積雪也被清掃得乾乾淨淨。林宇心急如焚,用力推開門,小心翼翼地帶著媳婦閨女進了屋子。
他輕輕放下媳婦,望著眼前這張美麗卻帶著病容的麵孔,心中滿是愧疚與心疼,一時哽咽,說不出話來。
他來自後世,本就沒有所謂的種族歧視。這個胡人媳婦一直沒有名字,或許是林宇之前根本不願去了解,平日裡都是不耐煩地“喂喂喂”叫著。可現在,決然不行。他沉思片刻,決定叫她月兒,隻因他記得,她常常獨自一人在院子裡,靜靜地望著月亮發呆。
月兒生得極為漂亮,眉眼間透著一股後世獨有的異域風情,隻是在這個時代,這樣的美卻無人欣賞,甚至遭人嫌棄。
“阿耶,娘這是怎麼啦?”林若若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滿是擔憂地爬上炕,好奇地摸了摸月兒的手,卻猛地嚇了一跳。
“臉怎麼這麼紅?”林宇也迅速察覺到異常,刹那間反應過來,這是發燒了!
在後世,發燒感冒或許隻是小病,可在這個醫療極度匱乏的年代,若是哪個村子裡沒有郎中,一旦感染風寒,極有可能丟了性命。
倒黴的是,野雞坨子偏偏就沒有郎中。
林宇的眉頭瞬間擰成了一個“川”字,心急如焚,在屋內來回踱步,苦苦思索對策。
“若若,快給娘蓋上被子,千萬彆著涼。”他神色焦急,一邊叮囑女兒,一邊快步走到屋外,想煮點熱湯給月兒喝,可一瞧,家裡的鐵鍋竟破了個大口子,他的心瞬間沉入了穀底,心情愈發沉重,暗自感歎這日子過得實在太淒慘了。
他翻箱倒櫃,找了半天,也沒找到月兒平日裡煮東西用的家夥什。
“阿耶,你是要煮湯嗎?這有。”林若若從屋裡探出頭來,脆生生地問道。
“額……嗬嗬,是啊。”林宇尷尬地撓了撓頭,一臉窘迫。隻見自家閨女輕車熟路地從一個破舊的木架子上,拿出一個大碗。
這碗……
林宇接過碗,拿在手裡,仔細端詳了半天,心中一驚,這碗好像是陶瓷的?他記得,月兒被買回來的時候,就一直帶著這個碗。
來不及多想,當務之急是趕緊煮湯。林宇搖了搖頭,把疑惑暫時拋到腦後,正準備舀水,這時林若若已經從外麵跑了回來,懷裡抱著一大堆野菜。
“阿耶,這都是阿娘上山采的,你給煮點野菜湯吧!”林若若撲閃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滿是期待地望著林宇。
“若若乖,爸爸給你做頓好吃的,你先回屋好好看著阿娘。”林宇抬手溫柔地摸了摸閨女的頭,待林若若像隻歡快的小兔子般一溜煙鑽進屋裡,他立刻擼起袖子,開始忙碌起來。
燒著熱水,林宇剛把野菜清洗乾淨,目光忽然定在兩株野菜上,瞬間瞪大了眼睛,心中狂喜——這竟是麻黃,治療風寒的絕佳良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