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懶得理會這個腦子白癡、化學隻考七分,還是自己名義上弟弟的沈白舟。
“我去病房看看星諾,你注意點,人類世界有一些有特殊能力的人,彆被看出來了。”
沈白舟聞言冷哼,勾著嘴角,表情永遠是那副懶散不上心的模樣。
他將書包甩在自己肩上,抬著下巴:
“你不懂,學生都是我這樣的。”
沈白舟是個很聽話的學生,老師讓罰站就罰站,讓重寫作業就重寫作業,毫無怨言。
自己這種好學生,現在可都不多見了!
沈白舟拎著書包,轉了個身,去病房看看星諾的情況。
他推開病房門,看見星諾紅著小臉、窩成一團蜷縮在床上,腳步不由一頓。
沈白舟放輕了腳步和呼吸,慢慢靠近,半蹲下身子,書包扔在地上,趴在床邊看星諾。
伸出一根指頭,沈白舟正打算戳戳星諾軟乎乎燙手的小臉,突然被拍了一下手背。
“你手欠呢?星諾剛睡著。”沈宴在一旁盯著,壓迫感十足。
沈宴這一巴掌聽著聲音輕,但力度十足十的大,沈白舟不易泛紅的皮膚上,已經迅速爬上了一層殷紅。
沈白舟冷著臉,雙眼一絲情緒都沒有,抬頭看著沈宴。
黑色碎發隨著沈白舟的動作往後散開,露出他俊秀的眉眼,他張嘴,低聲罵了句:
“你有病吧?”
打擊報複是吧?
沈宴隻是瞥了他一眼,替星諾整理了一下被角,懶得回應。
之前有過前科,把星諾戳醒過的沈白舟擰了擰眉,終究還是抿著嘴,沒再說什麼。
兄弟倆暫時安靜下來,各自坐在一邊,照看著病床上的星諾。
一夜無話。
天邊泛起魚肚白,晨光從病房窗前的紗簾上透進來,在地板上留下一層淺淺影子。
沈白舟撐著下巴,一夜沒泡水的臉色顯得有些乾燥,下唇上還起了乾皮。
看了眼天色,居然已經到了上學的時間。
沈白舟彎腰從地上撿起自己的書包,臨走前,放低了聲音對沈宴道:
“你照顧好星諾,我去上學了。”
沈白舟看著拽,但實際上是根本不敢不聽沈溫的話,每天臭著一張臉,還不敢逃課。
沈宴點著觸屏電腦,指尖頓了下,抬眸嗯了一聲。
“放心。”
那是他弟弟,沈宴不可能不照顧好。
明媚燦爛的陽光灑進病房,玻璃窗前的光束中,浮動著金色的細小灰塵。
淺金色光線落在星諾的小卷毛上,額前的發絲都仿佛融進了陽光裡,臉頰映上一層暖陽。
昏睡了一覺的星諾,迷迷瞪瞪地從床上坐起來。
星諾抱著自己麻木泛疼的小腦袋,坐在床邊,呆愣著小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
沈宴走過去,將小崽崽摟在懷裡,指尖輕柔按撚著他的額頭。
“頭疼了?醫生說燒退了之後還會不舒服一陣,要不要吃點東西?”
星諾依舊用小手按著頭,腦袋暈眩般的轉動了一陣子,突然小眼眸睜得溜圓,想起來了什麼:
“有人打崽!”
醫生就打了一針,小家夥睡醒了都還記得。
這是有多大的怨念呢?
沈宴無奈地敲了下小家夥的額頭,將他放回病床上,拿起一直在旁邊溫著的小米粥。
“醫生打針是為了讓你的病快一點好。來吃一點東西,睡了這麼久,也該餓了。”
話音剛說完,星諾的肚子就咕嚕嚕響了起來。
星諾低頭戳了戳自己響個不停的肚子,靠在枕頭上,剛想說話,被沈宴喂了一勺香甜的米粥。
他唔了一下,將米粥咽下去。
“為森麼,我的肚子叫呢?”
沈宴垂著眸,吹了吹米粥的熱氣,俊朗鋒利的線條都在一瞬間柔和了下來。
“餓的時候肚子會難受,它叫就是在提醒你,該吃飯了。”
星諾喝了小半碗米粥,彎著小眼睛,嗯了一聲。
“我現在,一點都不疼了呢。”
昨天星諾發燒,暈乎乎難受的不行,今天退了燒,小臉上燒出來的淺淺紅暈都消失了。
他舒服了不少,抱著自己的頭一個勁兒說不疼了。
沈宴喂粥的手頓了下,輕笑了聲,捏了下星諾因為生病瘦了不少的小奶膘。
“不疼了?是害怕吃藥了吧?”
被戳破小心思的星諾眨巴了下眼睛,心虛地垂下小腦袋,沒敢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