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官兵拿著一張畫像,攔住了那當地人“見過這人沒有!”
那當地人不過是個平頭百姓,被官兵突然攔住先是被嚇了一下,然後看了眼那畫像,越看越眼熟。
“這人……這人我好像見過,就在剛才,他還問我這裡的何氏米鋪在哪呢。”
其中一個官兵問“她穿什麼衣服?打扮什麼樣?”
“頭上帶著鬥笠,不過,這畫像怎麼像是個女子?那人分明是個男子啊。”
那兩個官兵也半信半疑的,最後還是收了畫像,朝著那人指的地方去。
謝槿寧之所以沒直接問典當鋪的路,是因為自己逃跑一事早晚會被發現。
到時候查起來若是將她去過典當鋪的事情泄露給了謝沐瑤,自然便會查到玉佩一事,那就是給謝沐瑤留了早做準備的時間。
而她會問何氏米鋪,是因為當年她的繼母帶她乘著馬車去過典當鋪贖玉佩。她下車的時候,印象最深的就是開在典當鋪對麵,那家盤了半條街的何氏米鋪。
這對當時經常被縣夫人還有各房妾室折磨得有上頓沒下頓,這輩子沒見過一碗完整米飯的謝槿寧來說,簡直就是巨大的衝擊。
那個時候的她最大的念頭就是一輩子住在那家米鋪裡,隻求溫飽。
此刻的謝槿寧站在何氏米鋪前,隻瞧了一眼,轉身往典當鋪裡去。
大仇未報之時,往事皆為不可追,來日必將光明燦爛。
“店主,你們這有沒有上好的佩飾能買。”
那店主正算著手裡的帳,頭都沒抬,拿起旁邊的一個盒子就擺在謝槿寧麵前。
“都在這了,你自己看有沒有中意的。”
謝槿寧瞥了盒子一眼,從懷中拿出了一張銀鈔放在店主麵前“不要拿這些破爛,給我看上好的。”
那店主看到銀鈔,終於停下了手裡的動作,打量了眼謝槿寧,當然,他什麼也看不到。
他接過銀鈔,轉身從後麵的架子上拿下了幾個首飾盒子,看起來裡麵都是單獨裝的些貴重物件。
店主將盒子一一打開,擺在謝槿寧麵前“這些都是上好的器料打造的物件,發簪,步搖,玉佩,禁步都有,客官瞧著有沒有滿意的。”
當然沒有。
謝槿寧不想廢話,直接又拿出一張銀鈔“老板,明人不說暗話,直接把你們這最好的拿出來。”
那店主這回沒有接銀鈔,隻笑了一聲“哎呦客官,你花這大手筆,是要自己用還是送哪個貴人啊。”
“與你無關,你隻管拿最好的出來,若是有我相中的,錢不是問題。”
那店主是個老油條,對著謝槿寧說“客官好大的胃量,我這店鋪開了二十年,自然是有好東西的,可這好東西自然是稀世珍寶,若是隻有這兩張銀鈔,我可是不願割愛的。”
眼下已是巳時,距離約定的時間隻有一個時辰,謝槿寧不想再拖,但見這店主是個滑頭的,隻能和他拉扯一番。
“你這是看不起小爺?拿!爺倒要看看是什麼貨色。”
店主倒是被謝槿寧這自信的威嚴震住了,摸了摸胡子,便轉身去了櫃子後麵拿東西。
謝槿寧站在外麵等,目光落在外麵人越來越多的街道,心中的不安也越發多了起來。
這個時辰,縣令府就算是昨晚睡死了,也該清醒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