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匕首是商隊領頭賣給謝槿寧的,商隊常年受盜匪侵襲,所製成的匕首自然是銳利得很,刀身還有三個放血口。
此刻的王二婆隻感受到了劇烈的痛苦,身首好似分離又藕斷絲連著,鼻咽相連的呼吸也逐漸被鮮血所覆蓋,窒息感讓她覺得生不如死。
謝槿寧的臉上從一開始起殺心的冷峻,到如今嘴角逐漸露出一抹詭異的笑意。
從王二婆叫住她開始,她的想法就是殺人滅口,沒有一點猶豫。所以她出手的時候,就是朝著必死的地方捅。
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王二婆眼前一片漆黑,隻剩下微弱的呼吸,穿梭在喉間鮮血的間隙。
謝槿寧將她按在了草堆上,附在她耳旁。
“我本想饒你一命,可你擋了我的路,那你就”她說著,臉上露出了一抹享受的意味“去死。”
十五年毒打虐待,兩年地獄般的縣令府生活,前世種種,便在今日了結。
王二婆隻殘存著微弱的意識,整個人置身黑暗之中,已是處在極大的恐懼之中。而謝槿寧如同鬼魅一般的聲音,更是讓她整個人顫栗,一時呼吸不上來,斷了氣。
因著王二婆方才的叫聲,隔壁巷子好像有官兵的搜查的聲音傳來。
謝槿寧把王二婆的屍體還有沾血的鬥笠藏進了草堆裡。
謝槿寧起身欲走,卻發現不知何時身上竟沾上了幾滴血。
旁邊巷子傳來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似乎就要拐過巷子過來了。
謝槿寧神色鎮定地從路邊摸了把泥土,往沾血的地方抹了兩下。
然後謝槿寧又抓起一把灰,往自己的臉上抹,再把頭發弄得散亂一點,麵色如常地往前走,正好遇上了盤查的兩個官兵。
那兩個官兵隻瞥了一眼謝槿寧,見她身上沾滿塵土,有些嫌棄地往旁邊避了一下。
“唉你乾嘛推我。”
“你沒看到剛才那人身上臟的呦,官爺我這身衣服可是新做的,可彆臟了。”
“切,你說咱們一路走來都沒看到戴鬥笠的人,莫不是被剛才那人誆了。”
“誰知道,找著唄。”
……
午時的陽光正好,灑在了巷子的儘頭,謝槿寧頭也不回地,從陰影裡往前一步一步地走進了陽光裡,而身後的草堆永遠落在了黑暗當中。
碼頭
祁晏安這會已然換下了那身紫袍,穿上了粗布麻衣,儼然成了個鄉野小夥的模樣。
他坐在貨箱上,目光掃過碼頭上逮著人就抓的幾個官兵,目光微眯。
領頭身邊的二把手望著碼頭,有些不耐煩地說道“喂,你家弟弟也太慢了吧,這都過了約定時間了。”
也就是一瞬,祁晏安便擺出了一副十分和善的樣子,對著眼前的男人笑臉相迎“劉掌事莫急,我家弟弟有件重要的事情要辦,請再寬限一些時間。”
劉掌事十分不耐煩,可伸手不打笑臉人,他說道“得得得,你剛剛也是這麼說的,這都過了一刻時間了。我讓人收錨準備開船了,你那弟弟自求多福吧!”
語罷,他轉頭便朝旁邊的人吆喝道“準備開船!”
祁晏安臉上仍是掛著波瀾不驚的笑意,目光落在不遠處的角落裡。
謝槿寧這會正躲在角落裡,但她眼下的處境有些不妙,鎮上的幾個官兵還好說,她抹兩下臉就混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