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林從禮之外的其他圍觀者呢?
在她短暫的回憶之中,周圍的人更多的都是厭惡、戲謔、幸災樂禍之色。
好像沒人希望她活著。
但她肯定得活!
她沒有關於原主的任何一點記憶,但卻沒忘記林從禮的那句“那可是你堂姐啊,你毒害於她,可有顧念半點手足之情”。
這種情況下隻有兩個可能。
一個,原主沒害堂姐,她是被有心之人誣陷、犧牲、冤枉等等。
另一個,原主做了。
但不管是哪種情況,林知清想要活下來,隻有一條路可走……
不承認!
不管原主做沒做,她都不能承認!
想到這裡,林知清美目流轉,她抬手阻止了即將碰到自己的侍衛:
“慢著!”
她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還拍了拍衣裙:“我無罪!”
聲音如同一汪泉水,清亮而又有力。
一時之間,校場中一片嘩然。
而林從禮聽到她的話以後,眼珠微眯,怒容中出現一抹狐疑:“汝言無罪?無有罪,毒害堂姐何故?”
說罷,他麵沉如水,語調沒有一絲起伏:“來人,把碧落給我帶上來!”
他話音剛落,一個被打得渾身是血的女人便被兩個侍衛拖了上來,一看就是受到了酷刑。
“小姐,對不起。”那女人眼神躲閃地看了林知清幾眼:“實在是太痛了,你不應該給大小姐下毒的……”
“孽畜!”林從禮麵無表情,眼神銳利:“你的貼身丫鬟已經招認是你在糕點裡麵下毒,你居然還敢狡辯!”
林知清緊緊盯著碧落,心底一沉。
怪不得這些人如此篤定自己害了堂姐,原來是有一個人證。
她目光微沉,緊緊盯著林從禮:“此言差矣,就憑這丫鬟的一麵之詞你就想定我的罪,委實說不過去。”
“何不等我同這丫頭對峙一番,辯一辯是非對錯,也免得有朝一日不管什麼阿貓阿狗都能攀咬我們林家。”
林知清提高了聲音,確保每一個人都能聽到自己的話。
她這番話一出口,周圍的人便都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嗬!”林從禮眼見周圍的人情緒都被林知清帶動起來,略微眯了眯眼睛:“既如此,我便讓你死個明白!”
“碧落,你把林知清指使你下毒的過程給我複述一遍,一個字都不許漏!”他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但碧落的身體不自覺抖了抖。
她看向林知清,臉上出現了一個痛心的表情:“小姐,你還是認錯吧……”
不等她說完,林知清皺著眉頭便打斷了她的話:“你且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我說清楚,我為何要毒害堂姐?”
碧落一愣,覺得眼前的小姐似乎有什麼不對,但並沒有多想,而是抹了抹發紅的眼眶:
“今日是你父親的忌日,小姐你吩咐我買了紙錢,偷偷燒完後便將自己關在房間裡……”
此言一出,不等碧落把話說完,林從禮的表情就難看了起來。
周圍的人也激動了起來。
“你父親乃是罪臣,已經死了五年有餘了,你居然還敢給他燒紙,這不是想把我們林家害死嗎?”
“晦氣,實在晦氣!”
“親爹做出通敵叛國的事情,做女兒的不以為恥就算了,居然還偷偷給他燒紙,果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林知清沒錯過這些人話裡的信息。
通敵叛國,何等嚴重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