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又朗星現在看到及川徹就來氣。
一個人偷偷鬨彆扭最討厭了!
所以現在隻要及川徹出現在他的麵前,貓又朗星就會發出一聲超響的“哼”,再把頭扭過去。
他光明正大地和及川鬨彆扭!
起碼得明天再原諒他吧!
不然忘川河是不會長記性的!
一看這小學生做派,花卷貴大就徹底放下了心中的擔憂:“國小生嗎他們兩個?輪流鬨彆扭?”
鬆川一靜表示:“朗星起碼還是有國中一年級水平的,沒想儘辦法躲人。”
及川徹真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嗎?他躲人都躲到他背後來了啊!
青葉城西的眾人也試圖調節過,但一問及川徹就眼神遊移地轉移話題,或者底氣不足地否認,根本不說實話。
所以最後還是交給岩拳解決了。
及川徹堅定地認為:自己隻是需要時間調整!
“星星什麼時候原諒我啊?”
“哼。”
“現在原諒我了嗎?”
“哼。”
“現在呢?”
“哼!”
好像小豬在哼唧——
但是及川徹現在隻敢把這話放心裡說說,貓又朗星已經這樣和他對話一整天了啊!
“星星怎樣才能原諒我呢?”及川徹湊到了貓又朗星的麵前,懇切地發問。
“……”
有戲!
及川徹學著貓又朗星平時的語言構造:“拜托了,星星,我什麼都會做的。”
“什麼都會做?”
“是的!”
“你扣球。”貓又朗星慢吞吞地說,“我給你托球。”
就這麼簡單?
“從現在開始一直扣到晚訓結束。”
可是離晚訓結束還有一小時啊!
“不是說我會放養你嗎?”貓又朗星衝著及川徹露出了殘忍的笑容,“讓你扣個爽,怎麼樣?”
及川徹虛弱地答應了。
扣空、扣空、扣空、扣空、扣空。
貓又朗星在儘力模仿怪物快攻:他現在還在和及川徹鬨彆扭呢!才不要讓他舒舒服服地扣球。之前及川徹還說他扣不到影山飛雄的托球,他的記仇記錄還存在內存裡呢,舊日恩怨,一並清算!
就是……及川為什麼越扣眼睛越亮了啊?
貓又朗星托出了一個正常的球:他隻是想讓及川漲漲記性,有問題下次和他直接溝通,沒想開發出一些奇怪的屬性啊!
貓又朗星驚恐。
及川徹扣到了正常的托球,卻好像頗為不滿,他衝到了貓又朗星的麵前:“星星,之前那個托球,可以繼續嗎?”
及川徹感覺自己窺見了新的可能性。
貓又朗星感覺自己死期已至。
他瞳孔大地震,握住了及川徹的手:“我原諒你了!及川!”
所以那種屬性就停止吧!
及川徹喜上加喜:“太好了!所以那種托球可以再來嗎?”
貓又朗星沉痛地閉上了眼睛:完了——已經回不去了嗎,及川。
他轉身找到岩泉一,悲痛地告訴他這個不幸的消息,希望他可以開發出和“還我漂漂拳”一樣具有特殊用途的拳法,讓及川徹恢複正常。
“這種事情怎麼想都不可能吧!”跟著貓又朗星過來的及川徹大驚失色。
他不是變態啊——!
把貓又朗星的腦回路扳回正軌,維護住自己的名譽之後,在及川徹的拜托下,貓又朗星還是繼續了這種強人所難的托球。
扣空、扣空、扣空、扣空、扣空……
及川徹再次站到助跑位置上,他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呼吸,腮幫緊咬:明明是這麼相似的托球,明明每次隻差一點,明明——!
“他們練多久了?”場邊上的花卷貴大又操心了起來。
鬆川一靜看看排球館中的掛鐘:“大概有半小時了。”
“一球都沒扣上?”
“一球都沒扣上。”
在日向翔陽的信賴下進化的影山飛雄式托球,金田一扣不上,國見英扣不上。
及川徹也扣不上。
岩泉一沒有參與花卷貴大和鬆川一靜的對話,他密切地關注著那邊的情況:他當然明白及川徹想乾什麼,但是看了這麼久,他感覺問題可能不在及川身上,反而是貓又朗星的托球給他一種微妙的錯位感。
及川徹隻感覺那條深深的溝壑再次在他的麵前顯現,那些對於天才而言理所當然、輕而易舉就能做到的事情,需要他付出無數的汗水才能打磨成功。
甚至有些東西他付出努力也做不到——比如說這種托球。
及川徹還是奮力在網前起跳了,托球卻沒有到來。
“我不要再托這種球了,及川。”貓又朗星抱著球,站在旁邊,眼眸裡映照出及川徹現在狼狽無比的樣子,“我做不到影山飛雄的托球。”
及川徹咬緊牙關看向他:“怎麼可能——!”
他上前,雙手死死地捏住了貓又朗星的肩膀,耳邊是他自己粗重的喘息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