窄小的岩洞。
一縷幽香猝不及防地闖進蒼鷹的鼻尖,令他手上的動作稍有遲緩。
香味很淡,似有若無,似茉莉淡雅,又似薰衣草悠然,中間還夾雜一絲細膩的清甜。
聞著聞著,蒼鷹的內心仿佛陷入了一片寧靜,所有的暴戾都在這一刻,被一雙無形的手撫平。
眼中的赤紅,散去嗜血的冷然,轉而浮起略帶溫度的暗芒。
他看著沈夏,忽而低下頭,向下勾起的鷹嘴往沈夏脖子探去。
沈夏以為他要咬自己,連忙掙紮,腦袋不停扭動,極力隱藏自己的脖子。
任何動物,脖子受傷都是致命的。
蒼鷹麵色冷淡的看著小白貓在自己爪子下掙紮,嘴角勾起一抹笑,語氣卻凶狠:“彆動,否則殺了你。”
沈夏聞言,琥珀色的瞳仁一振,縱使心裡再害怕,她也隻能老老實實的沒有動。
祈求信息素真的有效,對方輕易動殺心。
蒼鷹嗅了嗅沈夏的脖子,溫雅的幽香比剛才稍微濃烈了一些,果然是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
這個味道令他心情愉悅。
他貪婪的深吸了幾口。
再抬頭時,眼裡的暗芒多了些許晦暗。
他眯起眸子問沈夏:“會不會變人形?”
獸人分兩種,一種隻能言人語,卻不能變成人,另一種則有人形和獸形兩種姿態。
前者跟普通動物沒什麼區彆,若無族群,可以任意獵殺,成為其他獸人或動物嘴裡的食物。
後者生存環境會好許多,至少獸人之間不會相互獵殺。
沈夏遲疑地搖了搖頭。
“那我吃了你。”
“我會!”
沈夏脫口問出。
蒼鷹戲謔地笑了下,“變一個給我看看。”
他鬆開爪子,退後兩步,視線緊盯沈夏,那煙灰色的眼睛陰暗而潮濕,如同風雨欲來的天,不見一絲色彩。
沈夏顧不得羞恥,在蒼鷹的注視下,變成人形。
她蜷縮著身子,瑩白的肌膚因為太過緊張浮起薄紅,好似初夏時節剛剛綻放的荷花,粉白中透出嬌嫩,亭亭淨植,嬌豔婀娜。
沈夏低著頭,不敢看蒼鷹,單薄的身體抖得厲害。
忽而。
一隻手托起她的下巴,她的視線被迫上移,琥珀色的眼底忽然闖進一雙邪魅狂狷的丹鳳眼。
是蒼鷹變成了人形,與她四目相對。
蒼鷹望著她驚慌失措的小臉,似笑非笑的說:“模樣不錯,就是瘦了些,勉強可以受用。”
沈夏僵了下,麵色越發雪白。
她明白這句話以後,自己要麵對的是什麼。
她不敢動,不敢掙紮,隻求能活命。
蒼鷹的目光停留在沈夏粉嫩如花瓣般的雙唇上,注視良久後,他舔了舔自己乾澀的唇角,俯身吻了上去。
唇上冰冷的觸感令沈夏的身子越發僵硬,她閉上眼睛,逼迫自己接受。
反抗、悲傷、難過等一係列負麵情緒,她極力壓抑在心底,不讓它們迸發分毫。
活著,比什麼都重要。
吻完,蒼鷹意猶未儘地評價道:“味道不錯。”
正當他準備進行下一步的時候,一聲渾厚的獅吼由遠至近傳來,震得岩洞二度陷入晃動。
地麵塌陷,洞頂裂開,無數石塊如狂風暴雨般全部砸了下來。
蒼鷹眸光一凜,迅速化成獸形,鋒利的羽翼展開,擋在沈夏頭頂。
他望一眼洞外,眼神有些不悅,扭頭問沈夏:“他是你獸夫?”
沈夏知道池烈來了,眼底閃過期頤,卻很快掩飾住,垂著眸子,保持怯懦姿態,小聲道:“不是。”
蒼鷹眸光泛冷,語氣森然:“那我殺了他?”
沈夏喉頭一緊,不知道要怎麼回答這句話。
她感覺到了蒼鷹的殺意,池烈會不會死,她做不了主,她隻能順著蒼鷹的話來,保全自己。
“隨便。”沈夏冷冷地吐出這兩個字。
蒼鷹一聽,果然高興,笑著說:“等我回來,晚點我們吃獅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