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都怪咱們家沒有本事,你爺爺跟你父親清廉一輩子,我好好的大姑娘連一套合適的首飾都拿不出手。”老夫人嘴裡安撫著顧安彤,雙眼卻陰狠的盯著白歲禾。
今天的白歲禾很不一樣,不應該誠惶誠恐地把東西捧上來嗎?居然還會給他們挖坑。
“三弟妹,看你把娘氣的,”一直在一旁看熱鬨的許玉蘭,這時候開口說道,“不就是一套首飾,借給侄女戴戴,又不是要你的,何必說這樣的話來傷家人的心。”
白歲禾,“二嫂,我這也沒有說什麼呀,隻是我覺得借首飾這件事情有些不妥,當時我娘家為了我的嫁妝可是費儘苦心,很多物件大家都還記得,我這才剛入門沒有多久,這也才沒兩年,首飾就到侄女的身上,你說讓知情人該怎麼講究咱們家?”
這話一出,大少夫人劉芸臉色驟變,隻想著好好打扮自己閨女,怎麼就忘了這一茬?
當日,這三弟妹的嫁妝亮出來時,大家都驚歎連連,街上為這事還討論的好些天,就連她都能如數家珍,這閨女確實不適合帶出去,要不還真要背上罵名。
“這都是誤會,就小姑娘愛俏,想一出是一出,等回頭我帶她到外麵首飾店去尋一下,總會有合適的。”劉芸連忙朝顧安彤微微搖頭,這事還真不能這樣乾。
假裝嗬斥道,“放心吧,就算是娘砸鍋賣鐵,也得把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咱們到公主府可不能落了咱們顧家的臉麵。”
老夫人也回過味來,老三媳婦今天很不一樣,壓製了這麼久,還不聽話嗎?
而且劉氏也是個蠢人,被白氏這麼一嚇,都不動動腦子?
這上京每日都有嫁娶,比白氏嫁妝豐厚的人多了去,最多感歎白家疼女兒,誰會記她到底有多少陪嫁品。
現在話趕話說到這裡,她也不好再開口,假裝頭疼,讓她們都退下。
許玉蘭知道這下子討不到便宜,很爽快的轉身離開,反正有姑母在,總少不了他們這一房。
白歲禾也不想留在這裡繼續礙眼,扶著肚子在丫頭婆子的服侍下,直接回到後院。
現在看來,重規矩也是一把雙刃刀,老夫人至少要顧及點臉麵,暫時不敢做得太過。
要不嫁進來一年多,她那個嫁妝早就保不住了。
以前隻是旁敲側擊,沒想到今日直接開口要,看來顧家人也要忍不住。
也就原主性子比較軟,才被拿捏這麼久。
許玉蘭看著他們離開,這才轉頭又重新進到主院,“姑母,咱們許家還等著錢翻新祠堂,你看……”
“唉,之前給你帶回去的那些銀子,已經是我最後的家底,你公公現在每個月把家用直接交給老大家,我這邊也確實轉不開。
你回去跟你爹他們說,這修祠堂是許家老爺們的事情,我們這些外嫁女不能擋著他們的孝心。”
許玉蘭輕皺眉頭,“現在也隻能如此。”
等到許玉蘭離開,老夫人這才揉著額頭,“周嬤嬤,你有沒有覺得白氏今天變化有些大?”
周嬤嬤連忙上前代勞,“老奴倒是沒看出來,可能三少夫人身體還沒有爽利,這人生病了,難免有股邪火,過了些天可能也就好了。”
“希望吧,你派人到前麵去守著,要是老爺回來,記得來通報一聲。”
老夫人說完,直接閉目養神,至於有沒有睡著,就隻有她自己知道。
回到自己的院中,白歲禾忍不住捶著自己的腰,肚子又餓了。
中午飯倒是豐盛一些,不過也很油膩,都是些大魚大肉之物。
“三少夫人,要不奴婢再派人出去,到咱家酒樓取飯菜過來。”冬梅看她放下碗筷,連忙低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