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麼了啊?為什麼一個人在這哭呢?”雲陽抬眸,一溫柔的笑靨映入,如陽春三月,流風融雪。
一時,雲陽精移神駭,迅速用袖子將淚胡亂擦擦,低著頭,不敢再對視。
課間,小混混們找茬,在衛生間將雲陽欺辱一番。雲陽發病,情緒低落,無心吃飯,內心又翻江倒海,隻好中午用餐時間到天台發泄。
今天是吳音月轉學到這裡的第一天,身邊也沒有認識的人,就到小店買了個三明治,轉轉教學樓,熟悉熟悉環境。轉著轉著就突然聽到一發泄的哭喊聲。這聲音壓得低,遠遠聽得不真切,但樓道裡卻聽得很真。
吳音月奇怪,就往上走,正好看到雲陽靠在牆上,緊緊抱住自己,哭哭啼啼。
吳音月也坐下來,離雲陽五寸之遠,抬手遞去,是一張餐巾紙:“擦擦吧。”
雲陽一怔,接了過來:“謝謝。”隨即擦擦剛剛生理性無意識又流出的淚。
好一會兒,雲陽都不知道怎麼開口,尷尬得忙亂,摸摸鼻子,抬一下眼鏡,眼眸視線毫無規律地四處奔波,但卻不敢往右側掃視。
情緒漸漸不再噴湧而出,代替的是前所未有的心跳和躁動。
倆人都沒開口,氛圍卻不是想象中冰冷,反而是一種無聲的擁抱。
雲陽第一次體會到,原來沒有觸感的擁抱是這樣的。
許久,吳音月道:“我叫吳音月,今天剛轉來這裡,不如我們交個朋友吧!”她轉頭,微微一笑。
雲陽頓了頓,點點頭,道:“我叫雲陽”
少女聽了,笑得更甜:“雲陽……陽,我的名字有月,陽,月,真是有緣分。”
倆人開始暢談起來。
風吹得愈加猛烈。
此後,雲陽和吳音月總會在天台相遇,一起聊天,一起歡笑,有時周末,會一起約出來,到圖書館學習。
交往的這些日子,雲陽漸漸了解到,吳音月簡直就是個完美學霸!
她不僅成績優異,而且還會各種才藝,比如書法,畫畫,鋼琴,是從小學習,技藝精湛熟練。性格溫柔和藹,平易近人,情緒穩定,都不怎麼發脾氣。
每當她看到雲陽受欺負,都會挺身而出。小混混們對她有所忌憚,不敢拿她怎麼辦,每次隻能直勾勾地看著她將雲陽帶走,摸不著頭腦地想,雲陽什麼時候勾搭上她的,該死!
雲陽的癮越來越重。
一天,他看到吳音月和一男生聊得很歡,親密非常,心中愈發鬱悶,驚憤。
次日,頭腦發熱,在周佑宏的慫恿下,雲陽約吳音月在天台表白,結果……被拒。
“對不起,雲陽,我有喜歡的人了。我們……隻是朋友關係。”吳音月道。
“額……好……好吧,對……對不……對不起,打……打擾了!抱歉!”雲陽臉頰上一片緋紅,耳朵發燙,發紅。
雲陽心中忙不迭後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早知道就不說出來啊!嗚嗚這下連朋友都做不成了嗚嗚……
吳音月本想開口再說什麼,結果雲陽隻顧低著頭,跑走了。
從此,倆人再也沒有了任何聯係,遇見如見陌生人一樣,擦肩而過。
直到這次,雲陽再次約吳音月見麵,倆人徹徹底底地把之前的事解釋清楚。
吳音月是在畫畫興趣班的時候,和張子航認識的。倆人性格相似,興趣相投,很快熟悉起來。吳音月的父母是個完美主義者,希望自己的女兒各種技藝都會,讀書學習要最好,反正就是要完美。
每晚,吳音月都夢到自己被關在籠子,怎麼也出不去。半夜被嚇醒後,輾轉難眠。直到他的出現……
“我從沒見過這麼完美的油畫!但要是不那麼完美就好了。”張子航道。
“為什麼?完美不是很好嗎?”吳音月道。
“是,完美是很好。但你看。”張子航拿起筆,將她的油畫添加,改動,“你看,雖然跟範本不一樣,但這是不是又有一番彆趣。”
少年的側臉掉進少女的眼眸裡,從此,沒有溫度的心跳開始溫熱。
愛意如枝椏肆意生長。
可惜……
後來,戀情被發現,通報批評,雙方父母溝通,強製分手。
吳音月的父母為了她的學習,再加上工作原因,要搬家,轉學。
在這裡,吳音月度過了從未有過的快樂時光,從沒這樣自由快活過,怕是一輩子都忘懷不了。
由於最近的事,張子航怕是不能來送她。剛好雲陽在此刻與她冰釋前嫌,正好可以,就讓他送自己。
至少這樣,走出校園時,不會太孤單,還有一種以往嬉笑打趣的錯覺,而且還可以在正式離開它時,與它,他做一個正式的告彆,這樣……以後就不會後悔了。
“再見。我的,朋友。”吳音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