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的撕下一塊麵包邊角料遞給潘西,“潘西嘗嘗,瑞拉出手,必是精品!”
德拉科看不下去,拿過莉娜手上那小的可憐的邊角料塞進嘴裡,又給潘西拿了一塊新的。
“潘西,你彆理她,吃這個。”
“父親要是知道你在外麵這樣小氣,又該罵你了。
“水杯裡有水,昨晚熬夜太久,有點困了,你們講話小聲一點。”
德拉科仰頭打了一聲哈欠後,瞬間栽倒在桌麵。
聽到他的話後,莉娜有些心虛,沒有說話,而是低頭啃著麵包。
“這篇文章的觀點真是莫名其妙。”
潘西抓狂般揉搓著手中的紙張,“垃圾雜誌,趕緊倒閉吧!”
“潘西。”
德拉科趴在桌麵上抱怨著,甕聲甕氣的聲音,“彆再吵醒我。”
莉娜擦擦手,從隨身帶著的背包內拿出一條小毛毯,輕輕的蓋在德拉科身上。
潘西看著她的舉動,微微蹙眉,到底是沒說什麼,默不作聲地抿緊唇瓣,動作輕柔地重新抽出一本雜誌。
愈發靜謐的空間,唯有書頁翻動的聲音和細微的呼吸聲,莉娜順著西奧多的目光望向窗外的風景。
飛馳而過的田野漸漸變成荒蕪的灌木叢,前方隨之而來的景象是茂林,河流和山丘。
這樣的魔法世界,之前的莉娜也曾憧憬過。
大約十幾分鐘後,列車進行平緩行駛地段,窗外的景色變成一望無際的鬆林。
兩人幾乎同時壓低聲音。
“欠我的一次巫師棋,什麼時候履行承諾?”“要不要在紙上玩一把三點成線?”
西奧多的眼神一閃,緩緩側頭直視著她的臉龐,“嗯?”
莉娜傾身向前,發絲隨著身體的舉動微微飄揚,嘴唇湊近耳畔的瞬間,西奧多仿佛僵住,如同石膏雕刻的假人。
察覺至此,她惡作劇似的開口,“我說我們要不然玩一會三點成線吧。”
撤回半邊身子的時候注意到對麵的“假人”,耳尖似乎有些微紅。
忽的想起上次在馬爾福莊園遇見他的樣子,那時的他隻是靜靜地坐在閱覽室,神色鬱鬱,宛如雨夜裡的一隻蝴蝶。
睡得迷迷糊糊的莉娜走進去時,他並沒有和她打招呼,不聚焦的視線望著虛空中的某一個點,思索著什麼。
她倒也覺得沒什麼,每個人都有奇怪的時候。
或者說,她相信這個世界上大部分人在大部分時候都是奇怪的。
正常,反而稀有。
就這樣,他們兩個坐在同一個空間內,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做,也很舒服。
“笑什麼?”
“沒什麼,隻是想起了我們在馬爾福莊園的那次見麵。”
莉娜不知道又從哪裡掏出兩支羽毛筆和一張,好像是剛剛潘西撕下的雜誌。
“規則我寫給你,德拉科趴著睡覺淺。”
紙上出現一道娟秀的字跡,她將寫上規則的那麵轉向西奧多。
“簡單吧?”
“你的字和你本人”
“我知道,人比字好看。”
西奧多笑了笑,沒再說話,而是低頭研究起紙上的規則。
十分鐘後,看著西奧多又連起來的圓圈,莉娜頹廢的靠在座椅靠背上。
“怪物。”
隻是幾局下來,就讓他找到了其中的規律。
似是想到了什麼,莉娜坐直身子,在紙上刷刷寫著,“所以你找我下巫師棋,還是想玩真心話吧,關於上次的問題?”
“但是我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也無從解釋。”
看完文字的西奧多眼神逐漸黯淡,下筆的力道也加重了些許,“它是秘密?”
“我也算是當事人吧,沒必要對我隱瞞。”
“不止是你,在你們認識我之前,我就認識你們所有人了。”
她寫著,抬眼就直視上麵前湛藍色的眼眸。
“想知道為什麼嗎?”
西奧多消化著她寫下的文字,點了點頭。
“那等時機成熟。”
“時機成熟的前提是什麼。”
“本公主的心情。”
莉娜想了想,又在後麵補充一句。
“或者你教會我玩巫師棋,我就告訴你。”
西奧多看完微微一愣,唇邊帶著輕淺的笑意。
“成交。”
莉娜收拾好桌麵上的羽毛筆和被他們文字填滿的紙張,本想抬眼看一眼掛鐘,卻注意到舉著雜誌打瞌睡的布雷斯。
她撕下一角空白,邊畫邊憋不住笑。
莉娜將那個紙片揉成一個團,瞄準布雷斯腦袋,以完美的拋物線投擲出去,然後趕緊手撐著腮幫看向窗外。
目睹全程的西奧多嘴角噙著淺笑,不過他倒是大大方方的看著被砸醒的布雷斯。
本就是在閉目養神,聽到一斷一斷的輕笑聲後,還未等睜開眼,就感覺被什麼東西砸中。
他垂眸看向懷中的紙團,轉頭便看見西奧多看戲的神情,輕聲,“她真的很過分。”
“可能是。”
打開看到內容後,他也從手中的雜誌上撕下一塊,團成團扔到假裝忙著看風景的莉娜手邊。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轉過腦袋。
死嘴憋住。
莉娜口型,“有事?”
布雷斯笑得曖昧,也比了個口型,“禮物我很喜歡。”
十多歲正是不愛笑的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