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婆花的一番添油加醋,被不少漁民看在眼裡。
聽到還是騙了幾兩銀子,不知情的漁民愈發來了興致!
三兩成群,儘皆數落雲霄,為圖一己之利,絲毫不顧念親人。
待在家中的楚汐沫,沒想到雲霄這麼快就得到了布料。
她輕輕撫過大紅花棉被,忍不住道:“這張棉被,真滑!”
說完,費力地拉開床縫,像是在掏甚物件。
靠著牆邊的縫隙中,半個巴掌大的繡花針線盒出現在麵前。
雲霄趕忙先幫楚汐沫將木板床挪移回原位。
沒想到,簡陋的木屋,還藏有楚汐沫的寶貝。
很可能是楚汐沫陪嫁帶過來的。
楚汐沫雙手將棉被對疊,然後拿起旁邊的刀子,用力一劃。
“哢嚓”一聲!
利刃鋒銳,輕揮之下,棉被瞬間開裂。
楚汐沫耐心地將棉絮一點點剝離。
“這麼好的被子,你怎麼劃開了?”雲霄驚訝道。
“這些布料可以留著縫件寶寶的衣裳。多餘的棉花先留著,等到有機會,我再多做幾件。”
楚汐沫說著把剛才撕扯開的布料,用手輕輕按壓、撫平。
隨後,她拿起針線在布料與棉絮間來回穿梭。
穿針引線間,銀針好像活過來一般。
雲霄呆呆的站在一旁。
此刻,屋內安靜祥和。
楚汐沫滿含笑意的臉龐,好像這一刻在做一件無比幸福的事。
雲霄不忍打斷這片安靜,老實地坐在一旁。
夜晚,果然下了大雨。
雲霄望著搖搖欲墜的茅草屋。
每一陣海風刮過,便感覺屋內晃動不止。
約莫一個時辰,終於將第一件小棉衣裳縫合停當。
累到不行的楚汐沫,一隻手放在肚子上,另一隻小手緊握著雲霄。
茅草屋外麵,雨柱劈裡啪啦。
楚汐沫像隻安靜的小貓咪縮在雲霄的懷裡,沉沉睡去。
看著懷裡躺著小媳婦,腳邊趴著酣睡的狗兒。
此刻,雲霄繃著那根緊張的神經弦,稍鬆了些。
前世,形單影隻。
如今,肩頭忽添了份責任。
村頭的另一邊。
難以夜寐者,還有村長胡永貴。
他憂心忡忡地看著自己的兒子。
心裡總感覺堵的慌。
全村大大小小的事情,壓在他一個六十多歲的年紀老頭身上。
就是恨自己不中用,老年得子。
要找接班人的時候,結果接班人還沒有長大長熟。
唯一的兒子胡紅義,今年十六歲。
海內島嶼,本來耕地就不多。
最近幾個月,內陸的府衙來的次數很頻繁。
以前,一斤鹽可以換一擔糧食。
現在連半擔子糧食都換不上。
那麼多挨餓的村民,胡永貴心裡著急的不行。
但是,他不敢吭聲。
當兵的都是帶刀舞槍,神色凶悍!
他們這些漁民隻有簡陋的魚叉,哪裡鬥得過官府衙門。
現在是吃不飽飯,還要任憑官府擺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