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知道了,去去去。”安然擺了擺手呼退這侍衛,繼續與秦尊向前走去。
“這些侍衛跟著最討厭啦,隻要有他們這群告狀精在一旁,咱們出來的所作所為父皇都會知道,每次闖了禍,哥哥就會被父皇禁足抄書,笑書哥哥更會被江伯伯責罰打罵……哎,我好不容易擺脫了我身邊的侍衛,誰知道哥哥還是把他們引了過來。”安然心中思恃,不禁感到一陣惱怒,皺了皺鼻子,又狠狠地剮了秦尊一眼。
秦尊縮了縮脖子,自知理虧,連忙貼上來陪笑道:
“安然,我們快去笑書家找他吧,咱們三人好久沒在一塊兒玩了。”
安然氣不打一處來,說道:
“去去去,不想理你這頭豬,這次要是笑書哥哥又被罰了,就全怪你。”
秦尊和安然向著城北走去。
…………
不一會兒,二人以及侍衛停到了一處豪宅前。
這是坐落在秦城北部的一處建築,為當今兵部尚書、定邊將軍江平的府邸。門前石獅子足有一丈二尺高,朱漆的大門透著古韻,白玉階梯上殘餘著未及掃除的積雪,黑色金絲楠木的匾額上書厚重大氣的“江府”二字。
而在門外圍牆下,立著一個少年,正雙手托在腦後靠著牆看天。
這個少年約莫十四五歲,長直發後梳,於腦後半紮,頭頂金發髻,前額兩側發絲垂下成龍須之狀,微微卷曲,於微風中縷縷飄揚;一張初顯輪廓的瓜子臉,鼻梁高挺,雙唇微啟,嘴角帶著壞笑,露出整齊白亮的牙齒。
最出彩的是他那雙眼睛——像狐狸一樣有些媚意的雙眸,在黑夜中映著月光閃閃發亮,眼角含笑,漫不經心的打量四周;本來他五官就十分俊美,再配上這雙眸子,就如畫龍點睛一般,讓他整張臉看去瀟灑異常,一絲陰柔之氣又平添幾分風流快意,而他壞笑的神色和漫不經心的姿態,令人看見他,不禁就想起了放浪形骸的太白詩仙、瀟灑狂狷的阮嗣宗之輩。
他個子隻比秦尊略高,可是卻長身玉立,皎潔月光照在他潔白的長衣之上,衣擺在風中飄揚,訴不儘的倜儻之姿。
好一個寫意風流的少年浪子!
這時,秦安然看見了大門側麵不遠處的這道身影,雀躍一聲,快步跑去,一把撲到了這人懷中,喜笑顏開的說道:
“笑書哥哥,我想你啦!”
“安然長高了哦。”那人笑著捏了一下秦安然的小臉,然後托著安然的腋下,往上一抬,說道:
“來,讓我看看變重沒有,有沒有好好吃飯……哈,好家夥,好像也變重了,安然很聽話呢。”
秦安然笑得更開心了,連連點頭:
“是的,我聽笑書哥哥的話,每天都吃很多好吃的呢,嘻嘻。”
“喂,安然,我才是你親哥哥啊,你怎麼每次都弄得他像你親哥哥一樣?”秦尊走了過來,無奈開口。
“去去去,笑書哥哥又聰明,而且對我那麼好,最重要的是還長得比你好看,你什麼地方比得上?”安然一臉嫌棄的看著秦尊說道。
秦尊一陣臉黑:
“這,這,安然你現在居然把不如笑書好看都列為你不喜歡我的理由了,你果然是不把我當親哥哥了。”
江笑書看了他兄妹爭執,大笑著開口:
“我說秦尊,你也忒小氣,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除了我和……咳咳,那個誰外,就沒有彆的兄弟姐妹,我一直都想有個妹妹,你家安然又這麼可愛,所以我肯定把她當成我親妹妹來看待啊。更何況,我的確長得比你帥嘛,對不對?”
秦尊捏了捏眉頭,歎了口氣,隨之岔開話題,開口向江笑書問道:
“笑書,今天咱們又去哪兒找些樂子啊?”
江笑書將小安然輕輕放在了地上,轉頭對著遠處燈火通明的秦城北街,隨後咧開了嘴壞笑——他自小就愛這樣笑,嘴角上翹露出一排白牙,雙眼微眯,好像什麼事在他眼裡都是一笑就能輕輕帶過,任何東西也不能讓他看重半分的這種放浪形骸的壞笑。
他修長的手指指向前方繁華之處,輕聲道:
“小爺我啊,今天就帶著你倆,再做件名動京師的大事。”
…………
少年江笑書終於出場,他與五年後有什麼不同?前文中拓拔誌一行的結局是怎麼樣?少年的江笑書究竟帶著太子公主做了些什麼,能弄得天下皆知,更令五年後的黎慕江心心念念?欲知後事,且看《雪將儘》大秦往事之七《醉霄踏雲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