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知硯心中一顫,袖中的手微微收緊,向後退了兩步,朝她躬身道:“今日之事是我唐突了,改日再議;還望賀小姐儘早想清楚,我並非良配。”
說完,謝知硯便轉身離開了。
賀宜寧回到自己房內,方才之事說不失落那是假的。
她甚至有些分不清,這種失落是因為沒有得到謝知硯真心的挫敗感,還是因為知道謝知硯真的不喜歡自己
春眠見她小臉皺得跟麻花一樣,忍不住出聲安慰:“姑娘您彆難過,您與謝先生剛認識不久,他性子又是出了名的冷淡,自然是感受不到您的心意;
我看話本裡說,男人都喜歡溫柔嬌弱的女子,隻要您多多關心謝先生,鐵杵磨成針,總有一日他會被您打動的。”
“是嗎?”賀宜寧聞言,眼中閃過一絲亮光,“你說得對,我不能就此放棄!”
不就是溫柔嬌弱的大家閨秀嗎?謝家主母她都能做,這有什麼難的?
但一個人的性格突然轉變,很容易讓人懷疑,更彆說謝知硯這種心思縝密之人了。
所以她必須找一個合適的時機,最好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護國將軍的獨女是個弱不禁風的嬌弱美人兒。
然而還沒等她尋到時機,昭玉公主生辰宴的請帖就送到了將軍府上。
蘇惠接到帖子時還有些意外,她原是皇後身邊的女官,這些年與皇後的聯係也沒有斷過。
這昭玉公主向來不喜歡辦這些宴會,怎麼今年辦起生辰宴了?
賀宜寧倒是心知肚明,想起除夕那夜慕容嫣對自己的態度,這怕是場鴻門宴才對。
蘇惠與賀宜寧受邀前往,剛進宮不久,蘇惠就被皇後召去敘舊了,賀宜寧隻好獨自前去宴會。
昭玉公主的生辰宴在禦花園舉行,賀宜寧還未走近,就瞧見了慕容嫣和慕容悅站在一起。
她緩緩走過去,恭敬地朝兩人行了禮。
慕容嫣有些意外,“本宮的生辰宴你還真敢來?就不怕本宮為難你嗎?”
賀宜寧莞爾一笑,“公主乃金枝玉葉,自是心胸寬廣,怎會無故為難臣女呢?”
慕容悅連忙在一旁煽風點火道:“皇妹你瞧,這賀宜寧仗著護國軍和將軍府,如此這般目中無人,今日你還不給她個教訓?”
慕容嫣瞥了她一眼,並沒有接她的話,隻是看向賀宜寧又道:“隻要你去向父皇請求,退了與謝先生的婚事,本宮就不與你計較。”
賀宜寧有些意外,昭玉公主竟然沒有像其他人一樣,被慕容悅三言兩語就挑撥了去。
“公主既出生皇家,就應該看得出,這門婚事並非兒女情長這般簡單;今日公主生辰,臣女祝公主殿下生辰吉樂、福壽安康。”
話落,賀宜寧便轉身離開了。
慕容悅有些氣急敗壞道:“皇妹還真是膽小怕事,機會都送到你麵前了,還拿不出威嚴來,當真是丟我們皇家的顏麵!”
慕容嫣輕笑一聲,“皇姐若有本事,大可不必在我麵前煽風點火,父皇常常教導我們要以禮德服人,可沒說要恃強淩弱;
你我身在皇家,皇姐是何心思,今日我並不想點破,否則那才是丟了皇家顏麵;她賀宜寧行事坦蕩,看起來也不似皇姐所說那般囂張跋扈,我倒是有些喜歡她了。”
慕容悅聞言捏緊了拳頭,如此廢物,既如此,那就彆怪我借刀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