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大人囑咐,這事必須麵見王爺才行,還請總管通報一聲。”江文泰懇求道,但他知道眼前這位盛總管並不是那麼好說話的人。
“這樣啊,那你進去吧。”盛祜退到一邊,示意江文泰自己一個人進去護龍堂。
盛祜突如其來的鬆口讓他有點驚訝,江文泰趕緊謝過盛祜,便馬上跑向護龍堂,其速度和耐力讓盛祜有點佩服,“我的天,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厲害的嗎?希望他待會不會一招就讓人打出來。”
“總管,就這麼讓他進去?萬一傷到王爺怎麼辦?”旁邊的護衛領會了盛祜的意思,便開口問道,同時做好了衝上去保護王爺的準備。
“人家的目標是王爺,當然要讓他進去了,總不能讓我來幫王爺扛這個暗算吧。再說了,你祈求王爺不會受傷,你還不如祈求下王爺彆下手不知輕重,把人打死了。”盛祜毫不在意地說道。
看著總管吊兒郎當的樣子,護衛們麵麵相覷,心想明知王爺有危險了,卻不去保護,這可怎麼行?
事況緊急,容不得多想,一護衛喝了一聲,突然,又衝出來兩名護衛,攔在江文泰的麵前,“王爺不見客!”
旁觀這一切的盛祜瞪大雙眸,這些小年輕都這麼愛戴王爺的嗎?看到這一幕,他很是欣慰。
雖然相比之下顯得自己很沒良心,但是他也是沒得辦法。畢竟某王爺早就跟他打過招呼了,要是他不放江文泰進去,恐怕自己就要被招呼了。
跑到一半被攔住,心急的江文泰有些氣憤,但又不好發作,隻能回頭求助地望著盛祜。
盛祜看著對方,擺擺手,又聳聳肩,緊接著又轉過身朝大門口走去。
見盛祜不肯幫忙,江文泰咬咬牙,正想要強行通過時,忽然從護龍堂傳來一個氣沉丹田、有如洪鐘的聲音:“楊大人忠肝義膽,慘死於奸人手下,他有遺言送來,朱無視定當聆聽,請這位將軍進來。”
走到一半的盛祜聽到朱無視的聲音,他轉過身,就看到江文泰卯足了勁往護龍堂裡衝,他不禁搖了搖頭,感歎道:“頭一次見人這麼趕著去投胎。”
盛祜說著,走到門口,看了仍然做著蹲跳的小光一眼,又看了一眼守門的護衛,問道,“剛剛你們怎麼沒把來人的馬攔下來?這人又不是什麼重要的人,怎能讓他騎著馬進護龍山莊,成何體統?”
“總管,不是您要我們好好盯著小光的嗎?所以我們都不敢擅離職守。”一護衛回答道。
???
擅離職守???
你們是不是對擅離職守有什麼誤解?
“我去,你們這麼聽話的嗎?”盛祜不敢相信,早知道他們這麼聽話,以前怎麼沒好好利用一下他們?
“總管的話哪敢不聽?”
“那,我跟王爺的話,你們聽誰的?”
好家夥,不給你們出一道送命題,還真以為自己處事圓滑了?
“聽王爺的吧。”護衛們麵麵相覷,硬是擠出了一個回答。
“你們可以滾了。”
“總管!”護衛們連忙跪下,哀求著。
“開玩笑的,我怎麼舍得讓你們滾呢,我弄死你們還來不及呢。”帶著陰森的笑容,盛祜已經摩拳擦掌。
正要下手時,兩個護衛抬著江文泰出來了。
“死了?”
“沒有。”
“那送天牢去,順便去東廠跟老曹說,這個人頭我們護龍山莊不要。”
“是。”
江文泰的事解決了,盛祜也就沒空跟護衛們打鬨了,轉身便去了護龍堂。然後在踏階梯時,忍不住又罵了一遍朱無視。
如果說盛祜習慣了朱無視的沉默,那麼,朱無視就習慣了盛祜的喋喋不休。
兩人一靜一動,倒也配合融洽,也使得威嚴的護龍山莊不那麼的死氣沉沉。
進到護龍堂,盛祜一眼便看見朱無視仍舊坐在主位上寫著字,仿佛剛剛這裡沒有發生過任何事。
對於這一點,盛祜也是習慣了。
認識朱無視這麼多年,好像除了天香豆蔻,除了那個叫素心的女人,就沒有什麼能乾擾他的心境。
看著朱無視一直埋頭寫字,看都不看他一眼,話也不說一句,盛祜依舊選擇了自刷存在感的方式:“這個冒牌的江文泰解決了,不知道天涯和一刀把楊大人的家眷救出來沒,也不知道海棠把那潛伏在天下第一莊的奸細揪出來沒?更不知道無痕啥時候來一趟護龍山莊,替我解決掉你。”
“你少嚇唬山莊的人。”說完這句話,朱無視便離開了護龍堂,往書房而去。
“我嚇唬人?我明明是護龍山莊莊嚴之中的一股清流好嗎?嚇人的人是你吧,天天黑著一張臉,話也不說一句,能動手就絕不說話,還說我嚇唬人?最可氣的還是那個自稱手下人才濟濟的萬三千,到現在還找不到天香豆蔻,我還等著素心來替我治治朱無視呢!”
說完這段話,盛祜發現朱無視早已消失在他的視線裡。
同時,一如既往的,朱無視沒有反駁他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