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正要照到盛祜臉上,卻被無痕及時地伸手擋住了。
“唉呀,上哪找到像我這樣貼心的弟弟啊!”無痕一邊感歎著,一邊探了探身子,往下瞧去。
他們睡的這一麵的下方,正好是一條街。此時,已經有不少人迎著朝陽出門乾活了。
無痕沒事就喜歡觀察人,此刻也是一樣。
看得久了,左手一陣酸麻感傳來,無痕甩甩手後,徑直放了手,注意力卻仍集中在街上的人群上。
“什麼東西!”盛祜驚呼一聲,隨之撥開覆蓋在自己臉上的東西。
察覺到有人動了他的手,無痕這才回過神來,一臉真誠地看向盛祜。
“大哥,在你沒醒之前,我真的是一個貼心的弟弟。”無痕一字一詞地說道,極其認真。
“貼心地把我拍醒了?”盛祜一邊活動活動筋骨,一邊緊緊盯著無痕。
無痕當然知道盛祜隨時會對他發起攻擊,但是,一日之計在於晨,一大清早打架可不是一天的什麼好開端。
所以,他要阻止這場戰爭。
“大哥你還不如想想,我們今天的三餐怎麼辦?”
“我們今天去把那兩個賊捉了。在此之前,讓我再躺會,好不容易暖和了點。”說著,盛祜伸了伸懶腰,躺了下去。
“唉。”無痕歎著氣,也躺了下來。
兩人就這麼又眯了許久。
直到街上的吵鬨聲此起彼伏。
“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謝謝各位!”
無痕完全沒了睡意,便起身看向聲音來源,同時還碰了碰盛祜,“哇,你快起來看,有人要表演胸口碎大石啊!”
“又不是沒看過。你要有錢的話,就下去捧個錢場。”
“我要有錢的話我現在就不會在這裡了。”無痕反駁道,隨即興致盎然地繼續看著。
猛地,瞳孔放大,人群中有個人他似曾相識。
“盛祜盛祜,你看你看,那個人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哪個?”
“就拿錘子的那一個。我總覺得他特彆像誰。”
盛祜看了一會兒,毫不在意地說道,“還能像誰,像萬三千啊。”
“萬三千?”經盛祜一點,無痕又仔細觀察一番,豁然開朗,“豈止是像,簡直就是!”
“但哪能是?萬三千什麼身份,會淪落到在街頭胸口碎大石?”盛祜仍然不以為然。
“你一個護龍山莊的總管,不也淪落到睡屋頂嗎?”無痕反問道。
“第一,我早就不是護龍山莊的總管了,第二,我淪落到這個地步是誰害的?”盛祜不甘示弱,可無痕壓根沒在聽他的話,仍然全神貫注地看著疑似萬三千的人。
“盛祜,我覺得他就是萬三千,這長得也太像了,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聞言,盛祜清了清嗓子,看來有必要給無痕講講他在京城學到的知識:“我在京城待的久了,我跟你說,那些有錢人都是這個樣子,富貴相,富貴胖,樣子其實差不了多少。你就彆少見多怪了,那不會是萬三千。”
“你剛說的都是有錢人,可是有錢人怎麼會出來胸口碎大石?”
“對啊,你也說了,有錢人怎麼會出來胸口碎大石,所以那個人不會是萬三千。至於你說那個人,估計家道中落了,跟我們一樣,淪落了淪落了。”
聽了盛祜的分析,無痕點點頭,可看向那人的眼神卻仍有所懷疑。
盛祜懶得理會,轉而看向另一邊。
另一邊是間客棧,招牌赫然寫著“雲來客棧”四個字。
盛祜看過去的那會,正好客棧二樓有間房間的窗戶被打開來,一張白皙的臉龐也露了出來。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盛祜仔細地端詳了一會兒,緩緩說道。
“啥意思?你看見啥了?”無痕湊了過來。
盛祜指了指打開的那扇窗戶。
“你偷看彆人的房間?”
“你再湊過去一點看看。”盛祜沒有道破,隻是推著無痕湊過去。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當下無痕就嚇得退後幾步,翻到了屋頂的另一麵。
盛祜也跟著翻了過去。
“怎麼樣,我說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功夫吧?”
“大哥你這話用錯地方了吧?”無痕說著,擦了擦額頭上冒出的冷汗。
“沒用錯,因為我是站在她們的立場上說的這話。”
“……”
“我說,你為啥怕她們?你劫她們財了?”
無痕搖搖頭。
“你打她們了?”
無痕搖搖頭。
“難道說!”
看著盛祜驚歎不已的模樣,無痕便知對方肯定想歪了,沒等對方說出口,他便急忙說道:“那更不可能!我怎麼可能劫色!我堂堂無痕公子,怎會做此等齷蹉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