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無視隻是搖頭,“我估計沒有哪一個官員膽敢做這以下犯上之事。”
朱無視這一排除,讓這個問題陷入困境。
他們本以為,朱無視會對仇恨自己的人知道一二,應該可以有蹤跡可循,沒想到最後朱無視都排除了,或者說,他根本不知道有誰仇恨自己。
“其實,剛剛你在做排除的時候,設想的都是男人,那如果跳出這個思維,想一想,有沒有一種可能,這是女人所為?”無痕提供了一條新思路。
“如果是女的的話,那就是因為愛恨糾葛了,可是據我所知,王爺對素心王妃至情至聖,又怎會與其他女人有什麼愛恨糾葛?”萬三千一邊說著一邊搖頭,否定了這種可能。
無痕不以為然,“那是據你所知。而且,在遇到素心之前,在他的心還沒有定居之前,他可是……”
朱無視沒讓無痕繼續說下去,出口生硬地打斷,“以前的事就不要提了。”
“你自己說的你以前是浪子,我又不認識那個時候的你,我怎麼知道那個時候的你是怎麼樣的。”無痕毫不客氣地繼續說著。
“那個時候的,也應該不可能。”朱無視沉聲說道,“而且,如果是那個時候結下的梁子,這二十年裡為什麼無聲無息?”
“你那不是廢話嗎?”盛祜也聽出了這兩人話裡的意思,接下去說道,“你這二十年來又沒有想要成親,身邊又沒有女人,所以刺激不到以前的人心裡。現在不一樣了,又是要成親的又是冊立為妃的又是恩恩愛愛的。”
“不,這不可能。”朱無視繼續否認著,“我接觸過的人,我知道的。”
“你還是好好想想,使勁想想。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對方竟然用了血字,說明對方的恨意很深,保不齊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無痕歎著氣說道。
他其實不了解朱無視那段浪子時光,所以在這個問題上他幫不了忙,隻能靠朱無視自己解決了。
聽了無痕的話,朱無視再次低著頭陷入了沉思,其他人也不敢妄動,就在一旁坐下來靜靜地看著朱無視。
直到蠟燭燃儘,無痕起身添新燭的時候,才走到朱無視身旁,彎下腰附在他耳邊輕聲問道:“都想了這麼久,你以前到底接觸了多少女人啊?”
聞言,朱無視當場炸毛,猛拍了一下桌子,“誰說我在想以前那些女人了!”
“那些女人?”盛祜和萬三千同時驚呼。
朱無視連忙朝他們使了使眼色,又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才放低聲音,“都是過去的事了。向來心無定所的我,其實早在遇見素心的前一年,我就已經改了,轉而潛心於尋找天池怪俠的秘籍。”
“嗯嗯。”三人連連點頭。
“那個時候我心裡隻有武功,隻想做天下第一。直到遇見素心,她才牢牢占據了我的心,從此以後,再也沒有其他東西能取代素心在我心裡的位置,武功也好,權勢也罷。”
“嗯嗯。”三人繼續點頭。
“在素心昏睡的這二十年來,我想了很多。我一邊回憶著我同素心一起度過的時光,一邊檢討著過去的自己,同時也在設想著我和素心未來的生活。也是在這二十年裡,我開始懂得了,與其做天下人的第一,倒不如隻做她心裡的第一。”
“嗯嗯。”三人繼續點著頭,“你說的很好。可是,你對我們解釋這些乾嘛咧?”
“這不是怕你們瞎想一些有的沒的,然後四處散播。”朱無視說道,“我方才是在考慮一種可能性,這會不會與之前的事有關。”
“什麼事?”
“清溪鎮黑衣人劫持素心之事。”
“有道理。那兩個黑衣人受人指使劫持素心,說明幕後人可能怨恨素心,或者怨恨你。我們回京之後,那人也跟著來到了京城,繼續實施報複計劃。”無痕說道。
“可是即便這樣,也還是想不出是誰啊!”盛祜說道。
“想,使勁想。必須想出來!”無痕對著朱無視下命令,可是朱無視不為所動。
“我說過了,不會與我之前接觸過的女人有關。至於其他仇家,我一時之間沒有頭緒。”
“那就不要之前啊!王爺,你可以想想後麵的。”萬三千說道。
“以遇見素心為分界線,在之前他沒有,在之後就更沒有了,因為在之後他再也沒有正眼瞧過任何女人,也沒跟女人打過交道,當然除了海棠和郡主。”盛祜分析道。
在之後屬他跟著朱無視的時間最長,他清楚朱無視的異性交際圈。
“會不會就是因為沒有正眼瞧過其他女人,才招致了不滿?”萬三千不放棄,仍舊就這個思路想下去。
“我怎麼突然覺得你這個思路有點奇怪,又怪得好像有點道理?”盛祜摸摸自己的後腦勺,瞬間迷茫。
“這事就不要讓素心知道了,我先休息去了。”朱無視說著,就要離開。
不管是誰,一旦浮出水麵,他必將讓這人付出代價。
“你不就是在這裡休息的嗎?”盛祜叫住朱無視,指了指臥榻。
“本王不睡其他人睡過的地方。”撂下這句話,朱無視走得無影無蹤,十分決絕。
“所以說,還是回自己的窩好。”盛祜總結了一句,然後也出了書房門,回自己的房間。
萬三千看了一眼還在思考的無痕,沒去打擾他,悄聲離開。
無痕眼睛微閉,腦海裡一直在重複著盛祜的話,他開始思考著一件事,那就是以遇見素心為分界線的在之後,朱無視接觸過的女人有誰。
他倒是知道有一個。
可是,一定不會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