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京離開後,李玄明揉了揉腦袋,他本就還沒痊愈,此刻更覺心力憔悴。
看著那堆成山的奏折,驀地生出心有餘而力不足的感覺。
他隨便翻了翻,不是這裡要錢,就是那裡缺糧,張口閉口都是要錢的。
要麼,就是邊關摩擦。
更有甚者,閒來無事,還問他好不好。
他現在能好?
滿朝文武,居然沒有一個能替他排憂解難的。
這時候,他腦海中閃過秦牧的身影。
摸出身上的半包煙,拿出一支煙抽了起來,煩躁的心情頓時得以緩解,“這小子雖然行事激進,但頗有見地,能從常人無法窺探的角度去對問題進行闡述。
而且,他也有一顆善心,以一村之地,救死扶傷,容納五千多災民。
讓他們安居樂業。
說來慚愧,這是朕都沒有做到的事情。”
想到這裡,他問魚朝恩,“你說,那混賬小子,有沒有辦法解決流民的問題?”
魚朝恩想了想,“奴婢不知,但興許可以問一問,說不定秦牧有良策!”
“朕也是這麼想的。”李玄明呼出一口煙氣,“況且,明齋先生也在那裡,要是秦牧沒有辦法,朕還可以去請教明齋先生。”
正說著,李貞來了。
李玄明正煩,本不想見,但自己這個兒子,今年害了一場大病,導致腿瘸了,自己也沒有太多時間去關心,心中難免有些心疼,便讓他進來。
看著兒子一瘸一拐進來,李玄明也沒有讓他見禮,派人給他賜座,說道:“今天發生的事情,朕都知道了,惠褒也是無辜被牽連進來,你查案的時候,就彆把他牽扯進去了。”
李貞一愣,隨即心中湧現一股怒火。
他剛剛才知道李京來覲見父皇了,就知道李京肯定向父皇進了讒言。
這不,還沒開口呢,父皇就替他起了好話。
他從懷中摸出一張紙,道:“父皇,這是柴進虎的供詞!”
李玄明皺眉,隨即讓魚朝恩呈上,掃了一眼,臉色就變了,“你審訊柴進虎了?他可是你妹夫!”
“父皇,老四在含元殿當眾斬殺周兆年,影響之惡劣,乃開國之最,
由不得兒臣不重視。
而且,周兆年死前曾說,柴進虎隨同前往,所有人都聽到了。
兒臣若包庇,秦達怎麼想,其他臣工怎麼想?
再者,兒臣也沒有去公主府抓他,是他自己入宮,兒臣隻是把他叫到東宮問了幾句話而已。
若不信,父皇可查證,但凡有假,兒臣甘願受罰!”
李貞昂頭說道。
李玄明本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李貞似乎想大辦。
他內心微微不悅。
“供詞朕收下了,這件事,你彆管了,朕親自查,定然會給所有人一個滿意的交代。
你有腿疾,早些下去休息吧!”
李貞咬牙,跪在地上,“父皇,兒臣隻是腿疾,不是腦疾,這案子,兒臣能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