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又掃了一眼李玄明等人,“哎呀,真是貴客!”
李玄明暗暗緊張,他怎麼也沒想到,來訪的,居然是明齋先生。
更要命的是,自己年輕的時候,造訪過他。
秦牧急忙介紹道:“這二位是長樂的父母,這是長樂的大哥,李繼業!”
“晚輩見過徐老爺子!”李貞並不知道眼前這個人,就是當前文壇的執牛耳者,但秦牧對他這麼尊重,他也不能失禮。
李玄明也起身,拱手,“老先生,久仰久仰!”
“你可是秦小子家的貴客,我可受不起喲!”他一語雙關的道。
李玄明心沉了下去,這擺明就是認出他了。
但似乎,他並沒有戳破自己的意思。
“老先生德高望重,自然受得起。”李玄明回道。
秦牧聽出了一絲不對,他認識明齋先生?
“徐老爺子,您認識伯父?”秦牧問道。
“不認識,萍水相逢。”明齋先生笑嗬嗬的說了句,又看了看長樂,“丫頭,看來,好事將近了,你到時候可要請我喝喜酒!”
長樂蒼白的臉上閃過一絲羞澀,卻沒有否認,輕輕點頭,“那您老,可要坐上座!”
“哈哈,好!”明齋先生點點頭,他很是喜歡李長樂,當初就覺得這丫頭有靈氣,他沒想到,這丫頭居然是他的女兒。
不過,他不喜歡李玄明,而且是打心底不喜歡。
要不然,李玄明繼位的時候,他也不會寫文章大罵李玄明。
但他並沒有表現出來。
而是心照不宣的和李玄明一樣,裝作互不相識。
秦牧給所有人都倒了一杯酒,除了長樂和李貞,見者有份。
透徹的酒液撒發著濃鬱的酒香,孫武咽了口唾沫,“這什麼酒,好清澈,比西域的三勒漿還要透徹。”
“這叫做白酒!”秦牧說道。
“白酒?雖然形象,卻不夠好聽。”孫武呷了一口,那濃烈的味道,順著喉嚨燒了下去,他一個激靈,頓時麵色漲紅。
好一會兒,才長長的哈了一口氣,“好烈的酒,感覺流淌過的地方跟著火了一樣,那勞什子三勒漿,給這白酒提鞋都不配!”
李玄明將信將疑,“真有這麼烈?”
李貞也愛酒,此時也是不住的咽唾沫,“秦,秦兄弟,能給我倒一些嗎?”
“想死你就喝!”秦牧淡淡道。
李貞嚇得一哆嗦,“那算了,我不喝了!”
明齋先生端起酒杯,自顧自的嘗了一口,然後心滿意足哈了一口氣,“這酒堪稱天下之最,白酒之名也是恰到好處。逸雲,你說過,這人就像是這白酒一樣,要粉身碎骨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
我覺得你說的對,人清清白白來,清清白白走,不能跟世俗同流合汙!”
李玄明愣了愣,“所以,白酒之名取自這半首詩?”
秦牧笑而不語。
李貞嘴裡喃喃,隨即一拍大腿,“好一個渾身碎骨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
秦兄弟,真是好詩,難怪這酒如此之烈,果然是什麼人釀什麼酒!”
這一刻,秦牧似乎又刷新了李玄明的認知。
酒是什麼味道已經不重要了。
就衝這半闕詩,這白酒,就價值千金,有資格放在他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