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輝,你怎麼也來湊熱鬨?”杜豐年皺起眉頭,他是京兆杜氏,而杜賢是洹水杜氏,算是同族不同宗,二人關係一般。
但他跟孔清一樣,是教導李貞的。
“太子不在宮中,閒著也是閒著。”杜賢說道。
話落,又有一人坐下。
此人是散騎常侍、太子詹事,黎陽縣公寧至中,也是教導李貞的師長。
這下可好,都湊齊了。
朱漸離道:“你們仨這是要逼太子回宮?“
“朱中書令,陛下不在宮中,儲君也不在,就連皇後也不在,這還是皇宮嗎?”孔清反問,“我等做臣子做到這種地步,實在是失職,今歲邊關摩擦甚重,時常有壞消息傳來。
草原上,突厥人還在虎視眈眈,朝中沒有君王坐鎮,若是發生了不可言說的大事,誰能擔得起責任?”
眾人沉默。
大環境並不和平。
越來越多的人坐了下來。
“不是我等逼迫陛下回宮,是陛下本來就該在宮中坐鎮,這天下是陛下的天下,不是我等的天下。
若是陛下怪罪,怪我一人就好!”
齊春和麵色悲戚的道:“我齊春和,甘願擔下一切罪責。”
眾人都是肅然起敬。
不在其位不謀其政。
沒看到齊春和罷免後,都沒人敢碰戶部尚書的位置?
誰不知道戶部尚書是肥缺?
有人敢主動請纓嗎?
沒有。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與其說,是皇帝慪氣,倒不如說,是君權和臣權的碰撞。
這是兩個階級的碰撞。
眾人心知肚明,可誰也沒把這件事給挑破。
齊春和明白,所以他來了,但他不是為了讓皇帝低頭,實在是不忍大好局麵被毀。
他看著周圍的同僚,哀求道:“大貞有今日,屬實不易,陛下殫精竭慮,走到今天,更加不易。
千裡之堤毀於蟻穴,萬不能在這個時候鬆懈,諸位臣工們,還請助我一臂之力。
齊春和,給你們磕頭了!”
“使不得!”眾人飛快上前,攙住了他。
“春和,這頭磕不得!”
這一刻,不少人都被齊春和的精神給打動。
越來越多的人坐在了地上。
事態,已經擴散,無法阻止。
在這麼下去,朝廷都要崩潰了。
“請陛下回宮吧!”眾人齊聲喊道。
高聖元咬牙看著獨孤信,“國舅以為如何?”
孤獨信哪敢點頭,模棱兩可的道:“事已至此,還能如何?”
高聖元冷哼一聲,心一橫,道:“拿紙來,寫萬臣書,請陛下,太子,回宮!”